过他们。
就这样又过了几个月,褚爷爷突然说要住回家,不住疗养院了,这对于褚时雨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于是不出一个月两人就回了褚家在洛杉矶的房子,等待着褚时雨的,是房子里的父母,和一个圆圆的、在襁褓里的刚出生的孩子。
“是你的孩子,那晚你爸过六十岁生日,你喝多了,跟那小护士那次,让小护士怀上了。”母亲对褚时雨说。
“发现她怀孕的时候我们就把她调出疗养院了,她不可能嫁进我们家,但这个孩子我们要。”父亲说。
那时满心欢喜回到家想着终于可以有机会联系上闫乱但褚时雨像是在听一个和自己完全无关的故事,父母一脸严肃却认真地说着这件事,褚时雨却觉得陌生。
就好像当年他们对大众编造柏旭的故事那样,在某种逻辑下是成立的,可那是假的。
褚时雨反应了整整一晚上,隔天凌晨敲开父母的房门,说要去做亲子鉴定。
全家人都同意了褚时雨的这个要求,看到每个人脸上的自信和信誓旦旦时,褚时雨觉得很不安。
他带着那刚睁开眼的孩子,和家里安排的一位保镖,去了洛杉矶本土的一家医院。
一星期后的比对结果也是褚时雨自己去拿的,这一个星期里他也在观察那nai娃娃,从婴儿期还不明显的五官来分析,可越分析、越觉得和自己长得像。
比对结果毫无悬念,检查报告上明晃晃地写着父子关系成立。
“你不用说得这么详细。”闫乱越听牙咬得越紧:“我不关心你和你儿子的DNA重合率有多高。”
褚时雨抿了抿唇:“后来,我被允许独自带着枇杷住出去,他们给我准备了一套房子。”
不得不说,褚家人对褚时雨十分了解,有了一个生命的羁绊,褚时雨是不可能再冲动或是不顾后果地去找闫乱的。
事实也是这样,褚时雨每次想到闫乱的时候心情复杂又痛苦,他想给闫乱打电话、想去找他,可每次要这么做了,枇杷的身影就钻进自己脑中,他挥不开。
他不知道要怎么跟闫乱解释这个孩子,他不愿意让闫乱勉强接受这个孩子、他觉得对不起闫乱、也对不起枇杷。
打蛇打七寸,对付褚时雨,也只需要让他陷入极端的两难境地就可以,他并不是不能做出选择,而是无法过自己那关,他考虑得太多太多,导致到最后,像热锅上的蚂蚁那样,活活被熬死。
闫乱垂了垂眼:“嗯,所以你觉得我还有可能接受你吗?”
褚时雨在这四年里,几乎所有的棱角和锐气都被生活磨平,他不再有锋芒、也把勇气和骄傲都收敛了起来。
所以闫乱问完这个问题之后,褚时雨显得有些木讷,闫乱直视他:“我今年22岁,国内三十岁以内身价最高的演员,追我的人你数一天都数不过来;你觉得我凭什么还愿意和你在一起?你马上三十岁了吧?还带着个拖油瓶,你最能拿得出手的是你的背景吧?可你觉得我现在稀罕那玩意儿吗?”闫乱话说得又毒又讽刺:“你毕竟让我从男孩变成了男人,所以我一直惦记你的身体,可是也快老了。”
褚时雨被闫乱说得无地自容,几乎想钻进地缝,但他还是撑住了,除了耳廓有些红,其他地方还是苍白的,他觉得又很口干,勉强舔了舔嘴唇刚准备开口承认自己的自不量力,闫乱却先他出声了。
“你追我。”闫乱盯着褚时雨,眼睛一眨不眨,空气安静了几秒,闫乱却站起身,他走到褚时雨跟前,声音低了几分:“如果你让我感受到,你很爱我,我就继续跟你谈恋爱。”
第90章
闫乱的情绪很复杂,他的恨毋庸置疑,他想要变成褚时雨的男人,让褚时雨时刻感受到他的存在。可褚时雨好像依然把他当成学生,那个青涩又依赖他的学生。
闫乱已经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褚时雨不顾一切地、什么都不害怕地站到自己身边。
他过去想着,自己要赚很多很多钱,赚够让自己和褚时雨余生无忧的钱,这样即使再被迫害,他们也能去到天涯海角相伴着度过一生。
可现在不行了,褚时雨多了一个孩子,一个他和别的女人生的,让闫乱感到非常痛恨的孩子。
可他也逃不开褚时雨,当知道褚时雨去医院看他的时候,他欣喜若狂,即使伤口还有很大的可能性再裂开流血,他还是要去找褚时雨,想到会再次见到他,闫乱只会觉得漫漫长夜终于结束,他看见亮光了。
可恨意抵不住长达四年的思念,现在褚时雨回来了,闫乱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断了,他可以恨褚时雨、可以埋怨他、甚至可以折磨他,但唯独不能的,是放开他。
“可我还是想问问你,之前不是很坚定吗?还骗我结了婚,可为什么你现在又要来争取我?”闫乱注视着褚时雨,目光沉沉地压住他,又因为闫乱站着褚时雨坐着,所以闫乱带给褚时雨很大一股压迫感。
“我怕后悔。”褚时雨抬头望着闫乱:“我下过很多次决心,也说服过自己无数次;可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