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咚、再上次他压根没注意褚时雨,直到这时候才认认真真打量起了褚时雨。
“你真和我儿子在一起了?”闫罗汉还是不大相信,一双牛眼睁得很大,眉头皱成八字。
周围闹哄哄的,没有人过度关注这里,但在大庭广众下被这样问,褚时雨还是紧张了一下。
褚时雨眸中有些不好意思的难色,但还是点了点头。
“你真能跟我儿子过一辈子?”闫罗汉的状态渐渐变得深沉,眸子里透些琢磨和寒意。
褚时雨和他对视着,他并不是不擅长撒谎,只是不愿意,褚时雨垂下眼:“您听我说。”
闫罗汉一颗心“咯噔”掉下去一半,这个反应明显就有猫腻。
闫罗汉的眼睛眯了起来,褚时雨深吸一口气:“这件事还麻烦您先不要告诉闫乱。”
褚时雨说得和缓温柔,像大家闺秀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念诗那样自然平稳。
“您大约在二月底就会被释放了。”褚时雨看向闫罗汉的眼睛:“就在闫乱A影三试考完后的一个星期内;我爷爷目前在国外接受治疗,他得了绝症,希望在人生最后的日子里,我可以陪着他。”
褚时雨说得诚恳,闫罗汉的神情却变得复杂而又沉重:“你用自己给我换了个释放?”
闫罗汉不傻,即使上头下来查,自己估摸着最起码五年,哪能不到一个月就被放了啊?
褚时雨连忙摇头:“您不要多想,只是......我想,闫乱很不舍您在监狱里,我向家里提一个条件也是提,提多个也是提,所以......”
“所以你得跟我儿子分手?”闫罗汉了然地盯着褚时雨,还透些凉意。
褚时雨因为情绪的错杂而眨了眨眼,他抿嘴轻笑一下,却没有接这句话,而是将自己今天最想说的话说了出来:“闫乱一定可以考过A影的校考,到时候,您要监督他好好完成高考,我不在的日子里,就拜托您了。”
闫罗汉的腮帮子咬得紧紧的,他愤怒,愤怒自己的无能和软弱,他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更无法决定褚时雨的命运。
他愤怒此时追问再多、反驳再多,眼前这个平静宽宏的年轻人早已做好决定,早已用他和闫乱的未来交换了闫乱的前程和闫罗汉的后半生,激愤的人往往还有商量余地,但这样平和的告知,就代表谁都无法挽回他的决定了。
褚时雨低了低头,隐藏掉自己眼尾淡淡的红,等舞台上主持人开始报幕,褚时雨才抬起头,对闫罗汉道:“闫乱要上场了,我们看表演吧。”
监狱的除夕晚会做得非常粗糙,闫乱的话筒好几次没有声音,他为了让全场人都听到歌声,几乎把嗓子吼得撕裂,脖子上青筋暴起,唱得满脸通红。
唱完后换来全场的欢呼和掌声,刚刚有很多囚犯跟着闫乱一起唱,像是一场大狂欢。
而坐在第一排的闫罗汉却Yin沉着脸,一张脸泛着灰白;褚时雨淡淡地笑着看闫乱,闫乱和褚时雨对视,他把话筒递给主持人,直接跳下了舞台,朝褚时雨这里跑。
褚时雨朝闫乱张开双手,迎接他的拥抱,闫乱满头是汗,他拉过边上一张凳子坐下,看了眼表情难看的闫罗汉:“你干嘛呢?过年不高兴啊?”
闫罗汉像是苍老了十岁,他沉沉叹了口气,没搭理闫乱,起身走到自己原本的座位上,闫乱不爽地看着闫罗汉的背影:“大过年的他干嘛?”
“可能想家了吧。”褚时雨接话道,闫乱撇嘴:“我还来给他唱歌了,还不高兴。”
褚时雨伸手摸了摸闫乱的头,安慰道:“他肯定高兴的,只是不表现出来。”
这个年褚时雨和闫乱是在监狱里度过的,褚时雨不需要回家,闫乱也没有家,对于他们来说,有对方的地方就是家。
过完年闫罗汉案的形势完全好转,两人只在古塔多呆了两三天便启程去了首都。
其他学生也都陆陆续续到了首都,年前的那场大纷争像是暴雨天的电闪雷鸣,在当时几乎造成无法抵抗的轰动,但等暴雨一过,天依然清、草依然绿,一切都恢复了原样。
闫乱躺在床上跟白锡望炫耀年满十八岁的男孩的快乐,那是被迫和小男友分手的白锡望所不能享受到的,白锡望从床头柜上拿了本艺术概论的书,将书重重打开:“你别说了,我要看书,不然我跟褚老师说你影响我学习。”
闫乱点点头:“好啊,这样最好,你去说,为了不让我影响你,他就会把我从这个房间里调走,那只有他的房间还有一张空床,费老师回家过年还没回来呢,那我就能......”
白锡望气不打一处来,他“呸”了一句:“别说了,我未成年!”
闫乱挑了挑眉,心说谁让你当初跟我炫耀的。
A影是全国最好的影视类高校,仅仅初试就得面试一个星期,报名的人太多,而大部分童星、在高考前就有了名气的演员甚至偶像歌手,基本都会来参加A影的校考。
所以现场确认时,现场除了考生,还有大量的粉丝和媒体,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