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
在林罪疑惑的眼神中,周也挑眉:“我是不是还没许生日愿望?”
“你许了。”
思量片刻,林罪肯定道。
“我许什么了?”一句“我现在许,你得让我上回来“生生咽了回去,周也货真价实的疑惑。
“你说‘别顶’。”
“......”
那天晚上,大开大合顶撞周也的时候,林罪突然想起来,他好像还没许愿。
于是他停下动作,问:“你许愿了么?”蜡烛到现在还是亮的。
周也在深呼吸,后面也会跟着呼吸的频率翕动。林罪唇线紧抿,忍了十几秒后,还是挺动腰身,送胯。
被撞得狠了,周也转头,眉目含春,神色迷离:“......别顶。”
这两个字说的十分艰难,连尾音都被撞碎。
对上他水盈盈的视线,林罪喉结滚动,磨了磨后槽牙:“换一个。”
无理取闹,不能惯着他。
再之后,就没有语言交流了。林罪觉得,那种时候,还是肢体交流比较合适。无声胜有声,琵琶行是这么说的。虽然也不是完全没声......
很好,周也算是知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感觉了。
“我真挺想骂你的。”
周也黑着脸,又踹了他一脚。以前觉得,林罪可真他妈太让人心疼了,能惯着绝对不手软。还寻思着,他这么没安全感,自己要是把他上了,他俩会不会掰。现在看来,他,周也,就是个绝世臭傻逼。
“可是我挺想亲你的。”
“滚。”
·
几家欢喜几家愁的氛围中,寒假如期而至。
在林罪越发不知羞耻的压迫下,周也咬牙提出:“我要回家。”
“为什么?”林某人叼着他的耳垂吮,声音含糊不清。
周也没好气:“我想我nainai,行不行?”
“那你不想我吗?”
仿佛听见了什么惊天笑话,周也嗤了一声,转过身打量他,用着看陌生人的眼神。
自从平安夜之后,他就变得越来越不要脸,无止境无下限。
顶着那张猛男脸说出此等萌妹言论,周也又连着嗤了好几声。
“我想你滚,赶紧。”
“哦。”嘴上应的好好的,人却纹丝未动,甚至把周也搂得更紧。
感觉到tun间抵上了什么东西热情地跟他打招呼,周也闭眼,深呼吸:“林罪,你做个人?”
“好。”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周也觉得,如果语文考断章取义的话,林罪应该能考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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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羞没臊的日子持续的时间并不长。除夕夜,全城都在下纷纷扬扬的雪。
中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过年,一家人总得聚在一块,哪怕那根本算不上一个家。血缘是最奇怪的东西,可以是最深的羁绊,也可以是最重的讽刺。
两人各自收拾行李,离开这套不大的学区房。
半年时间,从初识到现在,它变了太多,也承载了太多。从前,除了家政偶尔过来打扫卫生,这里甚至没什么人气。现在,什么都是双份。
double,一个很奇妙的词。double blunder,重蹈覆辙;double happiness,双喜临门。
林罪一直觉得,他不是个幸运的人。诱jian犯爸爸,Jing神病妈妈,他从来没有被待见过。从未想过谈恋爱,更没指望过couple。但是,不幸中的万幸,他遇见了自己的double。
他可能不是同性恋,但是无所谓,是周也就行。
“除夕快乐。”上车前,林罪吻了周也。
众目睽睽之下。
“你也是。”周也欣然接受了这个吻。
几个月前,自己对林罪说,帮他按着柜门。很不巧,这个世界上有个出尔反尔艺术家,叫周也。
“明年见,林罪。”
林罪退开半步,轻轻应了声好。
其实,比起“明年见”,他更喜欢听周也说“明天见”。
从最开始的期待,到后来的上瘾,再到现在的喜欢。
喜欢有他的每一个周而复始。
如果许愿有用的话,那我的新年愿望是,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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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老宅,林罪的脸色和外面的天气一样,冰天雪地。
数一数二的豪宅区,富丽堂皇,金碧辉煌。西式建筑如今挂满了中国红,从灯笼到对联到窗花,说不出的滑稽。
除了梁叔会恭敬的叫他一声“小少爷”,其他人都叫他“林罪”。他特别讨厌这里的人叫他名字,他们会把重音落在第二个字上,刻意至极。
“林罪,你怎么好意思回来?”面前这个穿深绿色棉衣,紧身裤的二世祖,是他大伯父的儿子,林骏。
和大伯父如出一辙,无一用处,混吃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