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出了宫门一直向西,进了城门不远处的一个两进的小院落。
唐溪早准备了nai娘和婢女等着服侍,雪鸾将孩子交给nai娘,自己过来伺候萦苒梳洗。
萦苒收拾妥当便自己歪在床上,也不用雪鸾陪,又去把刚吃饱的大皇子抱了过来亲自照料。
萦苒此时松松挽着发髻,姿态也很闲适,没有半点焦虑担忧,她对雪鸾说:
“你先去歇着吧,明日还有得忙。”
雪鸾略略不安,勉强挤出一个笑道:
“奴婢还是陪着娘娘吧。”
萦苒打趣她说:
“我不用你陪,趁大皇子现在睡着了我也眯一会儿,让nai娘守在外面吧,你去陪陪你家阿九,也好些时候没见了。”
雪鸾立刻羞红了脸,还嘴硬不肯承认。
“他才不是我家的,奴婢一辈子陪着娘娘。”
萦苒笑道:
“那可不行,我都答应景王殿下了,等事成之后就给你们把婚事办了。阿九也保证会对你好,不纳妾,你等着做诰命夫人吧。他现在外面守着,你去跟他聊聊,有什么要求趁早说。”
雪鸾面上绯红却也不再扭捏,行礼后出去找阿九了。
萦苒抱着大皇子静静等待,没多久便听见院中打斗的声音,她赶快站起来,这时候雪鸾也匆匆推门进来。
萦苒问:
“是什么人?”
雪鸾脸色惨白,颤着声音回答:
“不知,都穿着夜行衣,娘娘我们赶快从侧门走吧,晚了怕走不成了。”
萦苒用披风裹紧大皇子,跟着雪鸾踏出门槛,正要往侧门去,听见有人喊:
“阿苒,是我。皇上不见大皇子,派我来寻。”
萦苒猛的止住脚步看向那边,那人的身形如此熟悉,正是青砚。
“都住手!”
两边缠斗的人停下,萦苒把阿九叫过来,将大皇子交到他手上,然后转身走到青砚面前说:
“我本来还想要怎么能保全你,这时候你没在宫中是最好不过了。”
青砚此时身穿夜行衣,只有一双明亮的眼睛露在外面,闪烁着危险的寒芒,他突然反应过来,说:
“不好,皇上有危险,回宫。”
他的手下听了都开始撤退,萦苒却拉住他的衣角。
“不要去了,已然来不及了。”
青砚扒开萦苒的手指,说:
“来不及也要去。”
阿九却冷笑道:
“若你执意要去救人,淑嫔娘娘和大公主恐怕就不得善终了。”
青砚一怒,将手中长剑向阿九刺了过去,阿九手中还抱着大皇子,没有直接跟他打,只是躲开,但另一侍卫却上来用长剑格挡开。
萦苒高声说:
“别打了,让他去。”
两边都暂时分开,萦苒对他说:
“若过了今晚没事,我会尽力保住萱娘母女……你自己多加小心。”
青砚深深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皇宫的方向彻夜灯火通明,萦苒再无心休息,抱着大皇子呆坐到天明。
雪鸾端了热粥来,萦苒勉强用了两口,问:
“可有消息?”
雪鸾摇头,安慰说:
“想是还要等等,您再多用些吧。”
萦苒吃了一个银丝卷便放下碗筷,实在吃不下了,心中不安。
众人等到中午,终于有人来接萦苒回宫。他们几人沿原路返回皇宫侧门,马车没有停下,直接进了宫。
萦苒拉开车帘,外面似乎有打斗过的痕迹,有小太监正在清理。
谢睿、唐溪、梁玙堃和凌冽都在甘露殿中等她。萦苒下了车看见众人安好才放下心来。
谢睿朝她伸出手,萦苒像儿时那般把自己的手递给他。谢睿笑道:
“阿苒,以后终于可以安安生生过日子了。”
萦苒也笑着一一看向每个人,轻轻点头。
很多年以后,人们是这样描述这场宫变:
皇上满月宴那日,大长公主与苏演棋在御花园中偷情被先皇与众臣撞破,先皇怒急攻心,从此卧榻不起。大长公主仍不知悔改,禁足中屡次偷跑出来,还辱骂先皇不体察她的苦衷,不配为君,先皇被大长公主气得口吐鲜血,昏迷两日后驾崩。
太皇太后得知后深恨自己对大长公主管教不严,以至酿成大祸,从此避居于行宫。
国不可一日无君,有朝臣推举景王继位,景王却推辞不受,道是皇上才是正统,立誓会一生辅佐皇上,众人皆感慨不已。
是以皇上还在襁褓中便继位,太后谢氏垂帘听政。景王与谢侯共同辅政。改国号为“乾元”。
先皇去后不久太后谢氏查出喜脉,怀胎十月生下遗腹子,取名“安”,由先皇亲卫首领,如今已掌管神策营的付将军亲自教导武艺。
先皇的妃妾除了淑太嫔都放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