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他。”
夏焉抬头望着程熙,双眸不断地闪动。
程熙的表情无比认真,眼神更是坚定,他说:“有些东西是避免不了了的,今次之事,必将要靠一场结结实实的大战来结束。焉儿,你害怕吗?”握住夏焉的手。
夏焉的胸口上下起伏,片刻后,他飘忽的目光稳了下来,也用力握紧程熙的手,道:“我不怕,因为有你与我并肩作战,更何况这是保家卫国匡扶正义,我既为皇子,怎敢言‘怕’?”
“好。”程熙笑着重重赞道,“那么事成之后,我们一定再回到这里来,好好地过一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夏焉双眸一睁,惊讶道:“你、你都知道?”
程熙低头,在夏焉额上一吻,“我是夫君,夫人的心意,我自然再清楚不过。”
夏焉满心震动,夜风吹拂,他彻底沉醉于这如山的安稳与如海的温柔之中。
不久后,他还将见识到的,是深埋在这山海之下的一腔孤勇,与经年累月羁于匣中,一朝出鞘便势不可挡的宝剑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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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我们回来了
四月初十,经过试药会诊,解药确认无误,县衙立即辅佐众位大夫大量制药,中毒百姓服下之后第二日便接连传出痊愈的喜讯。
宣梧县劫后重生,再一次焕发出了活力。
县衙开庆功宴,众人推杯换盏说说笑笑,谈论着日后如何让宣梧越来越好,散席后,大伙儿摇摇晃晃地回家,身影皆带着畅快的醉意。
当夜,夏焉与程熙悄悄地走了。
四月二十九日,二皇子与丽贵妃母家集结三万大军,开赴自己郡王府邸所在的林江城,彼时夏焉与程熙正在林江郡尉府上。
郡尉人高马大性情沉稳,并未设宴款待亦无歌舞助兴,而是在听程熙讲完因由之后便直接将他们请入内室,道了句“景相后继有人,大齐少年依旧”,接着递上兵符,对夏焉一跪,郑重道:“末将任凭殿下差遣。”
自那日起,程熙就仿佛变了个人。
在夏焉过去的印象里,他要么是一身白袍锦衣风度翩翩,要么是一身笔挺官服端方严谨,但就在那个黎明,当他手持兵符与长剑出现在林江守军阵前之时,夏焉才知道,原来他穿铠甲披风亦是那样好看。
坚毅英武、胸有成竹。
孤勇奋进、所向披靡。
靠的不是他的身家背景声名威望,而是他手中长剑挥过的每一寸土地刺中的每一个敌人,是他铠甲上淌出的每一粒汗珠每一缕鲜血。
连续三日,守城死战,程熙没合过一下眼,□□战马换了三匹,手中兵刃断过四次。
站在城头督战的夏焉不敢想象他身上落下了多少伤口,只是忍着眼痛坚定地望着那在喊杀震天血rou横飞的战场上身先士卒坚决不退的身影,心中不断地念着信任。
直到终于击退敌军、夏焉又得以亲手抱住他的时候,才发现他从头到脚都被鲜血染红了。
他摇摇晃晃地支撑着一杆长/枪,累得就快倒下,却拼命坚持到了见到夏焉的一刻,喘息着说:“殿下,微臣幸不辱命。”
他英俊的脸上满是血污,双眼充斥着可怕的血丝,却坚持对夏焉笑,坚持轻轻触碰他的脸颊和高高隆起的肚子,微笑着问:“我没有吓到你们吧?”
当夜,背缠绷带的程熙侧靠在床上休息,夏焉时刻提着Jing神,一会儿擦汗一会儿喂水一会儿看伤情,又学着他曾经对自己做的那样,按摩他的双手双脚。
程熙的呼吸是骗不了人的绵长沉稳,分明是睡着了,却在夏焉靠近之时出于本能地抬手一揽,下巴抵上他的肩头,与他深深相拥。
夏焉鼻尖猛酸,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伤口,靠在他怀里,贪婪地享受着这短暂而不易的相聚。
五月初五,二皇子再度攻城,好在青州援军及时赶到,程熙率领骑兵出城,与援军形成夹击之势,大胜后一路追击,连夜将二皇子驱赶至五十里外,接着就地扎营,准备再战。
夏焉赶到时,程熙仍在与将士们谋划,只休息了一个时辰,便又点出一队轻骑,夜袭二皇子储粮的营地。
火光冲天,粮食烧着后发出的焦香味传出很远,连夏焉都闻到了。
夜袭的将士们完好无损地撤回来,皆一脸骄傲地笑着。领头的程熙长腿一跨跳下战马,穿着披风铠甲潇洒地走向守在辕门巴巴张望的夏焉,走近时单膝一跪,再起身一笑,道:“为你报仇了。”
夏焉抬头痴望着他,热泪盈眶。
二皇子连遭打击,暂时驻兵休整,他们亦趁机备战。
练兵、巡查、轮休、谋划,闲时分发酒rou,将士们聚在一起讨论战局,多爱讲程熙年纪轻轻便如何神勇机智,抑或是畅想着跟随程熙一举取胜,为国建功。
夏焉不禁觉得,虽然他是皇子,是这支军队的旗帜,大伙儿对他恭敬有礼忠心耿耿,但真正促成了这一切的其实是程熙,正因有了程熙这样一个令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