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和开车送她回家,只让她们送到地铁站。临别时,她看着二人似是有话要说,最后化成无声叹息。
不知是否受到王舒华的启发,走回小区,程充和突然想王富找一个答案。三人约在双方方便的咖啡店里,没等多久,王富出现,自信年轻的他每次出现都能吸引一众目光。
等他问过顾之桥的情况,程充和开门见山。“安德烈的意外和你有关吗?”
王富微怔。有些事,他知道她们知道,她们也知道他知道她们知道,大家心照不宣,避而不谈。没想到程充和那么直接。不过他从不怕人询问,且有问必答。
“和我无关,那段时间我无法行动。”
程充和点点头,“知道了,谢谢。”
谢什么,谢他直言相告还是谢他跟他无关。看出顾之桥有话要问,但明显碍于程充和的吩咐没有多问。王富喝了一口咖啡后露出些许缅怀。“安德烈是个好人,你们也是,往后必然平安顺遂。”
一句话里包括太多信息,足以引人遐想,可程充和反应平淡,像是听到一句最寻常不过的祝福。
“承你吉言。”她微笑。
两个月后,浦东国际机场国际出发大厅。
林涵音申请外调获批,今日出发,将行李托运完毕,心情复杂,对即将到来的生活期待又忐忑。
自从林建学知道她申请赴法工作,对她不理不睬,林涵音也不像过去那样哀声乞求她父亲谅解。如顾之桥所言,这是她自己的人生,应当由她自己做主。她不愿退让,林建学无法,见一次便咒骂程充和与顾之桥一次,听得林涵音忍无可忍,愤然离开。
前天跟林建学见过一面,说了出发那天顾之桥、程充和会去。林建学当即表示,他不要见到那两个女人。林涵音虽有遗憾,还是觉得父亲不跟她们见面比较好,免得起冲突进派出所收场。
和顾之桥的婚姻早在上月已经结束,如今看到她,已没有两个月前那么气急败坏。
林涵音惊讶于自己的心平气和,不过半年光景,周遭生活发生巨变,物是人非,一切的起始是大理寻母。
上一次坐飞机正是去云南的航班,与加班几天Jing疲力竭的顾之桥一起。
今次,只有自己。
做妈的似乎总放不下心,程充和诸多叮嘱,给她账户打了不少钱,又把法国朋友的地址、联系方式给她。万事俱备,依然忐忑,林涵音想到当年母亲出国一无所有,唯一的依靠是个男人,又该是如何不安,心里不免释怀几分。
走到顾之桥跟前,林涵音说:“我妈就拜托你了。”
顾之桥笑笑:“那是应该的。”
“你别一天到晚返祖啊,三十几岁人了好歹有点三十几岁的样子。”
“我当你是嫉妒我脸嫩。”
“妈,你看她!”
老母亲只能陪笑。
“顾之桥,你要是敢朝三暮四,见异思迁,对不起我妈,我……”
“你切掉我的狗头。那要是你妈朝三暮四,见异思迁,对不起我怎么办?”
“关我什么事。妈,你几时朝三暮四见异思迁啊,一定要早点告诉我。”
程充和扶额,“一定早早告诉你。”
到了必须要进安检的时候,林涵音没再留恋,挥手跟母亲和顾之桥道别。进入候机厅后,看到即将带她离开的飞机,眼泪夺眶而出。
如果顾之桥与程充和稍加留意,便会发现今天的机场热闹非凡。
自助打印登机牌处,立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两人坐上电梯去停车场,自言自语道:“又是一桩我无法体会的趣事。”不是王富还会有谁。
而另一边商店门口也有个熟人,拒绝被顾之桥碰瓷的玄明大师就站在那,双手交叠在胸前十分不好惹的样子。
两位老熟人的目光隔空交汇,擦出一道锐利的锋芒。
充满离愁别绪的人们无暇顾及。目送林涵音进安检,程充和黯然,和女儿相聚不过短短数月,一转眼又到了送别。
大理初见那刻,谁也没有想到会有今天。
一只手握上她的手,“女儿长大了,总要离开母亲展翅高飞。”
“你怎么不飞?”
“昨天你刚吃了两个鸡翅膀,你说呢?”
走两步,程充和停下来捏顾之桥的脸。
顾之桥捉住她的手啄两下,拽住她轻快地往前走。“啊,要么今晚再吃几个鸡翅膀?”
(完)
作者有话要说:啊,写这本之前,心有忐忑,万一又扑街咋办——影后那本扑得鼻青眼肿,开坑心有戚戚。
热闹和群里的读者总说:扑街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之前断更。
其实我心里是不同意这个说法的,但是为了验证,寿头洗心革面改过自新,这一本总算达成了勤奋成就。
唔,结果……大家都看到了,开到一瓶再扑一次。
其实这篇写得不如预期,感觉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