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皇后娘娘所言,莫不是在影射太后娘娘吧?”
“算你聪明。不对,你竟然一点不惊讶?难道你原来一早就知道?呵,呵呵,你那么狡猾,定然早就知道了,枉我在此间想了那么久才想清楚,看来只有我,才是被她玩弄于股掌间的棋子。”
姝菡看皇后神情恍惚,适时打断了她:“既然皇后已经了悟,可否告知我,那一日,坤宁宫中,可有什么可疑之人?”
“可疑之人?”
“可自由出入坤宁宫门,又不会被人注意的人,又或者和皇后娘娘有积怨之人,更是重中之重。”
皇后努力回想,眼睛突地亮起来:“映儿……原来是她。”
姝菡得到想要的答案,不再多问。怀里的大格格却忽然发出了微弱的哭声。
姝菡看向皇后,到底替歆瑷不值。
“虽然你和大格格没有半分母女情分,但你终归是她的生身额娘,我今日带她来,不是为了你的私心,只是为了日后,让她成人那日不至留有遗憾,你的光景不多,可大格格的未来还长,希望你明白,我会待她很好,即便你我是天生的敌手。”
皇后闻言将眼一闭,“你有心思想这些,不如想想你自己的处境,太后既然对你起过杀心,一次不成还会有第二次,以我多年对她的了解,她是不会放过你的。”
姝菡摇头:“想不到,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一心只有大阿哥,看来,我这趟是来错了。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皇后被揭破心思,来不及恼羞成怒,就见姝菡抱着大格格离开,心下有些怆然。
姝菡从方才皇后影射太后时就已经明白,皇后在临死前,和她说出这番大逆不道的话,或许真有几分怀恨的心思在里面,但更多的,却是算计。
皇后到了死,还是在替大阿哥铺路,算计着让后宫里如今声势最高的两个人内耗,只要姝菡陷入和太后的争斗中,最后总要闹到你死我活鱼死网破的境地。
对皇后而言,太后也好,姝菡也好,都是她含恨而终的心结,无论哪一方败落,她都可以含笑九泉。
要是闹得个两败俱伤更好,最好再搭上入宫不久的容妃,如此才是个皆大欢喜,畅快淋漓。
姝菡抱紧大格格,在心里冷笑一声,皇帝的诏书说的不假,皇后她,真的是疯魔了。
002
紫禁城的丧钟时隔一年再次敲响。
皇后薨逝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南地,举国撤红挂白。
姝菡原本等着太后借由皇后之死来做文章,过去数日,却始终未见她出手。
没有栽赃,没有斥责,甚至还在末了让她多费心Cao持皇后的丧仪。
如此,姝菡更加印证了她先头的想法:皇后的死,定和太后脱不了干系。
她不敢借此生事,一定是怕拔出萝卜带出泥。
姝菡没有意愿替皇后鸣不平,总归是皇后辨不清形势咎由自取。
且考虑到皇帝不在京中,不是直接向太后宣战的最佳时机,她只按部就班把后宫之事紧握在手,不过月余,几处机要之地的管事姑姑和太监,就已经纷纷投诚。
姝菡坦然受了,却也并不十分信任。
出乎众人意料,姝菡等小选一结束,便提拔了不少新入宫且家世中上的女子上位,而被分往各处当差的这些人,无疑被贴上了贵妃娘娘一系的标签。
进了八月中旬,天气忽地转凉。
原来,竟然已近中秋。
先皇大行,便是在去岁中秋前后,不觉已经如此快了。
姝菡再回想在呼兰府准备代雅珠应选的情景,那也是几近三年前的事了。
“阿蘅,后日晌午我要出宫一趟,代我拟了条程给慈宁宫送去请印。”
如今皇帝不在,出宫省亲这样的事,自然是由太后决断,姝菡却一点也不担心太后会从中阻挠。
毕竟她离宫了,那些牛鬼蛇神才有机可乘。
下午,慈宁宫果然有人过来:“太后娘娘已经恩准了贵妃娘娘出宫省亲的请奏,还赐下了厚赏让你带给承恩侯一家。”
姝菡打赏了传话的春分,又让阿蘅将太后的赏赐验看之后和自己预备的封赏放在一处。
到了第三日,辰初,从永寿宫发出浩浩荡荡的一列车马,直从修缮得焕然一新的玄武门,出得宫墙。
☆、【指认】
001
阔别两年, 再见到海佳氏一家,姝菡面上平静, 心里恍如隔世。
下首跪着的索多木、苏合齐, 连着苏合齐的妻子索佳氏也均在列。
唯有岚姨,因身子不爽利,姝菡特允了她不必出来见礼。
姝菡从前在呼兰府寄居在岚姨家中, 其时和家主一向算不得亲厚, 便不过多寒暄。
待互相斯见且赐过赏后,姝菡便迫不及待去往后宅看望病中的岚姨。
“我额娘她体弱,受不得吵闹, 你们都在院外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