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的情况悉数笼总汇编成册, 还请您过目。”是为了修缮屋舍,宫妃暂时迁宫做准备。
姝菡没有接过簿册,反而看向坐在她下首, 被“请来”协她理事的图佳郡主。
“我经过的事儿少,也没有个主意,不如请郡主先过目,与我参详一二?”
图佳忙说:“不敢,贵妃娘娘何必自谦,还请你拟了章程, 若有用的上我的地方,我照做便是。”
图佳郡主方才得了太后嘱咐,已经决定万事不出头,只当个摆设,省得被这位绵里藏针的新任贵妃海佳氏给算计了。
姝菡也不为难,索性让阿蘅当众唱名把册子上的内容报将出来。
“此番按屋舍受损程度不同,修缮工期长短,总分三类情形。共有两处宫舍遭到严重损坏需要重建,有四处宫舍损毁程度尚可,需要修缮,另有十四处宫舍损坏轻微,诸如门庭院墙门垣遭到破坏,工期在三日内且不影响居住。”
姝菡点点头:“那两处需要重建的,和那四处需要修缮的,都是何处?又住了什么人?”
这个阿蘅自然也早有准备。
“禀主子,需要重建的两处宫舍分别是毓庆宫宫和养心殿。而需要修缮的四处分别是雨花阁、钟粹宫、咸福宫和咱们永寿宫。”逆党搜宫时,底下的人都是抱着洗劫掠夺的目的,是以那些位份低或位置偏的殿宇反而更安全。像是太妃们所居的春禧殿,甚至都无人问津。
姝菡点点头:“想来是逆党先奔着几处后宫主位而来,才会有眼下情形,哦对了,那日我在慈宁宫时,逆党攻进来的时候损毁了不少院墙和大门,为何没列在修缮之列?”
“主子容禀,慈宁宫是逆党伏诛后第二日便着工部修缮过的,前几日业已完工,是以奴婢这次并未将慈宁宫收录在册,并非奴婢疏忽遗漏。”
“如此就好。”想想又道:“毓庆宫既需重建,那大阿哥如今住在何处?”
“在景仁宫,因此前景仁宫修缮过一次,一切井然有序,太后娘娘做主让大阿哥搬过去的。”
“既如此,就先紧着养心殿的修缮吧,总不能让万岁爷回来没地方下榻。”
“是,奴婢记下了。”
“还有,需要修缮的那三处,你着人去问问,看看姐妹们是想迁往别处暂住,还是先忍耐一段时间。总归要等养心殿完工,才好安排旁的地方。谁要是有哪处中意的所在,便提前与我说,我再去慈宁宫讨个主意。”
“那咱们永寿宫,是否也要外迁?”
“我原想着搬去老祖宗的寿康宫里暂住,但如今事务冗杂,怕每日门前络绎不绝惊扰了她老人家,所以还是作罢吧,总归咱们只是损了几处院墙,让侍卫们多留心些就是了。”
阿蘅又应了是。
图佳在一旁听了半晌,也没等来什么热闹可看。
她原想着,无论姝菡先紧着哪一处后宫宫舍修缮,她都有话可说,可是既然太后的慈宁宫已经恢复如初,而接下来要修复的是天子的养心殿,这戏就无法可唱了,连是非都没得挑拨。
如是,图佳有些灰头土脸,她耗费半日坐在永寿宫,难道就真的当个木头人,闲摆设?还不如回家相夫教子的好。
正憋闷,姝菡却意外提及了后宫里讳莫如深的皇后娘娘的近况。
“这话本不应由我来说,自皇后娘娘奉命‘休养’以后,便鲜少见大阿哥开怀。我一个外姓人,总不好越俎代庖,如今既然郡主在,您何不去劝慰劝慰她们母子,也好替太后她老人家分忧。”
作为大阿哥的舅母,图佳确是时常听闻大阿哥因忧心生母,偷偷去探望而时常惹恼太后的事,听姝菡如此劝说,虽然带着十分戒心,但转念一想,也是人lun常理,此结也无人好解,心思微动,却没有当面应承。
姝菡没有强求,又当着图佳的面处置了几件琐事,这才笑着对她言:“我一个人理事难免怯场,劳烦郡主作陪,心下感激也不安,您若看到我处事有何不妥,万万别纵容,但求能指点我一二。”
图佳自然说不敢。
姝菡又突然提及:“迁宫的事倒还罢了,这宫里内监宫婢的缺口甚巨,我自昨日便因此事焦急,郡主可有什么良策。”
图佳氏不好一问三不知,中规中矩回答:“历来宫婢都是选秀而来,旁的办法,我一时也想不出。至于内监,也多是京中贫户小子,或是罪籍充没。”
“郡主说的不错,待我仔细想想,再同您商量。”
002
图佳郡主从永寿宫出来,本欲先去慈宁宫一趟,但想起姝菡方才提到大阿哥之事,难免费些思量。
这个外甥,不仅事关国祚,更是未来那木都鲁氏和郭络罗氏能否继续昌隆满门的关键所在,为了子孙万代的富贵荣华,这浑水,她还真是不得不蹚。
想到这里,朝着引路的小太监道:“我去大阿哥那里坐坐,你前头带路。”
景仁宫里,大阿哥见舅母突然造访,欣喜异常。
“您怎么亲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