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
萧祁眉头死死皱着,不明白甜到齁嗓子的点心怎么也有人吃得下去。但他还是每回都要吃,Yin沉着一张俊脸,不像在尝点心而是在尝毒。阿皎便也知道萧祁的口味有多挑剔。
“那留着我吃嘛。”
就被萧祁眼神如刀剐了眼:“尝你这一块两块不得?”
阿皎微微抿起嘴,萧教主未免也太不讲理了。那日阿皎跑到离萧祁远远的树下自个玩,萧祁都已经转了轮椅方向,但最后反而沉着脸走了。
第二天,萧祁没有如约而至。
阿祁发现自己有点想他。人总是对孤独无所适从,阿皎以前喜滋滋地认为,他从小到大被漠视被欺侮,但他至少对这份对孑然一人的害怕免俗;可尝过甜头以后,阿皎发现自己回不去了。
就像他喜欢吃很甜很甜的点心,哪怕点心屑黏在嗓子里直发齁,在尝了甜味以后,他也不会再尝不甜的东西。
阿皎沮丧,这日带来的糕点一块也没吃,天色就黑了。阿皎恍然坐起来,时辰已过去很久了?
咬牙切齿的男声却告诉他。
“是要下雨了!”
阿皎倏地转头,他还不知道自己脸上的喜悦有多么明显。
萧祁觉得自己由心到浑身都被这道目光烫到发酸发软,知天色而匆匆赶来的冲动,因这个神情,到此为止才有了意义。
他对阿皎伸出手。
“来。”
阿皎却也向萧祁伸出了手,他双手捧着点心盒子里挑拣出来的品相最好看的点心,直伸到萧祁的面前。
“你尝尝。”
阿皎捧得高,也方便了萧祁,只略俯身用嘴衔去了阿皎献宝的这块糕点。依旧很甜,叫人嗓子都发不出声了,若阿皎要杀人,萧祁已在这拙劣的手段中溺毙。
萧教主哑着声开口:“吃了。可以走了么?”
“嗯!”
阿皎乐呵呵地盖好食盒,摇头晃脑把身上攒了一下午的落叶抖去,也不管干没干净。
只是他们启程到底太迟了,行至半路,天公就不赏脸地顷刻下起大雨。秋雨是冷的,何况在山间,寒风彻骨削皮rou,阿皎冻得牙齿打颤,觉得握着萧祁轮椅的手指都冻僵了。
萧祁把怀里的伞丢给阿皎。
“你别推了,去撑伞。”
阿皎连忙撑开伞,但单把伞要容纳两人实在不易,加之雨点在寒风里斜着从四面飘打,阿皎看着萧祁已经被雨淋shi的下半截衣摆,不禁把伞面前倾,向萧祁那边移更多些。
魔教门人可从没谁这般舍己为人,傻东西入了魔教,当真是这世间最匪夷所思的巧合。萧祁常常觉得自己对着阿皎,更多是Cao不完的心。
萧祁拧眉放话:“撑直了!”
魔教教主发威,颇有雷霆之势,阿皎竟也能梗着就是不应。
萧祁脑仁直疼,他发现阿皎气性起来,倔得和小牛犊似的,就拿两个没长齐的角顶撞人,骂也骂了,打又不舍。
唯有一法。
“坐上来。”
因有伞遮挡,萧祁膝盖以上的部分还很干净,大氅的毛缘在这里堆叠,一看就十分暖和。可阿皎哪里敢坐上去。
萧祁却不耐烦了,拉住阿皎的细腕要将人往怀里带,阿皎急忙扶轮椅的扶手,又要护手中伞,手忙脚乱得狼狈。
“不、不了。”
那不是成了欺负人嘛,阿皎宁可自己淋了算了,再不济……萧教主淋也可以的。
萧祁嗤了一声:“怕什么,只是走不了路,又不是断了。”
看他说的,利刀嘴巴连自己也不放过。
阿皎真真无奈,就被萧祁摁着侧坐在他的大腿上。秋雨裹挟来男人衣物上熏的檀木香,伞外是雨,他身上的檀香就只在这一方小天地里如同金刚菩萨庇佑着阿皎。
阿皎缩在他怀里,想了想,合握举着伞柄的双手略松开,环过萧祁的脖颈,才又重新合握。肩上枕来一个柔软且沾了雨意的脑袋,他可知道疼人,只不过轻轻一点重量,生怕成了负担。
萧祁垂眸,看见阿皎些许眉眼,继续推动轮椅。萧祁没告诉阿皎,其实他枕shi了自己的肩膀。
他混不自知自己也开始像了阿皎,眉目温柔了。
“我重不重呀?”
雨幕里,一切都朦胧。
“林皎,你是看不起我这双病腿,还是我亲手的椅子?载十个八个你绰绰有余。”
少年心里腹诽,十个八个就算了,萧教主的牛皮也吹太大了。
“教主,你是说你的轮椅是你自己做的啊。”
“它也算是我的‘腿’了,自然亲力亲为。”
阿皎只当这是把普通轮椅,萧祁暗自好笑,有点想看这傻东西变脸,但最后没和阿皎说,他以为的轮椅实际上暗装了各种暗器毒药。
“那、那其他东西呢?比如小马扎?燕筝?”
“呵,林皎,你觉得呢?”
这么蠢的蠢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