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不会外传。
她不知道那日发生了什么,反正不会是外人猜测的那样,多半是谢淳招他了。
事到如今源起倒也不重要。
“你若与天下为敌,即便他选择了你,你也不是赢家。”
这是在提醒宣和要注意些分寸。
皇后还是贵妃时冠宠后宫许多年,皇帝连嫁衣都为她备好了,她却迟迟不曾松口,她一人受宠,众人不过是艳羡,呆着整个慕家,就是遭人眼红了。
宣和同她不一样,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入朝,入了朝,就一定会有政见不和之人,天然的对立,加上谢淳对他超乎君臣兄弟的情感,一次两次也便罢了,时间久了一定会有人看出端倪,再以此攻讦他。
谢淳会保他,但这对于宣和而言,太被动了。
最好的法子自然是从源头杜绝。
宣和正色道:“我明白。”
皇后神色柔和:“你惯来有分寸。”
皇后见他皱眉思索的样子又笑了笑:“你只记着,在朝为臣,下了朝,便看你本事了。”
先前每次说到这事宣和都有些尴尬,这一次他克制着,成功装出了若无其事的样子。
用了晚膳,谢淳来接人,他也并不是每天都来,今天是因为宣和回得晚了。
谢淳的衣裳,皇后不过是顺带着做做,太子总不会缺衣裳,他同宣和不一样,在这试也不方便,就叫他带了回去。
天已经彻底暗下来,宫人打着灯,太子和秦王并肩走在路上。
宣和看了一眼他的脖子,看不清,就放弃了。转而问他:“你同太师说什么了?”
谢淳道:“如实相告。”
宣和语意不明,像是感叹又像是嘲讽:“你倒是信任他。”
“父皇信任他。”
宣和就不多说了,谢淳的如实相告,最多就是告诉老太师,那一口是他咬的,理由都是现成的,先帝过世他悲痛欲绝。
说不定老太师还要赞一句兄弟情深。
宣和撇撇嘴,忽然感受到脸上有一丝凉意。
他抬头看看天,没有星星,又伸出手来,果然接到了一滴水:“下雨了?”
宣和表情不大好看,怎么又下雨?
他俩在宫中走怎么都不可能淋雨,宫人很快就为他们拿来了伞,谢淳接过伞,撑在二人头顶。
这雨初时是点点滴滴,往后也不见得多大,淅淅沥沥地下着,滴在伞上,又汇聚在伞沿落下。
宣和担心打shi鞋子,收着步子走路,确保每一步都在伞内,谢淳也配合着他的步子,二人就这样慢悠悠地走回东宫。
东宫仍旧没有挂牌匾,众人也就这么东宫东宫地喊着。
谢淳似乎是没有要挂牌匾的意思——住不了多久了。
如今朝中正忙着新君的登基大典,大典过后新君就要择日迁入乾清宫,但乾清宫之前损毁严重,现在还在修缮,他多半只能住养心殿。
宣和原本还同情他,忽然想到谢淳要是住养心殿,那他总不能一个人住在东宫,这成什么样子。
东宫是储君住的地方,谢淳当皇帝她若住在东宫,那不是上赶着给人当儿子么?
而养心殿,养心殿才多大点,原本就是方便皇帝处理政务的地方,床都没放两张怎么住得开。
按理说他该出宫去的,只是如今爹爹不在了,剩下他美人娘亲一个,若是住在宫外也有些不方便。
况且他封了亲王了,亲王府同郡王府规格制式有些不同,又需要修缮,而谢淳一旦登基,燕王府也不能随便住人了。
宣和还没想好将来的住所,登基大典便在眼前了。
先帝入陵之后谢淳就下旨,各国使节可以自行离京,但是众人一看都已经留了这么久了,索性等新皇登基了再走,不然被记恨怎么办。
大典当日,各类仪式十分繁杂,宣和看着也不比成亲轻松多少,不过谢淳应该不会觉得累。
宣和看着龙椅上的人,他站得并不远,但光线的缘故,看不清谢淳表情。
总归是高兴的吧?他终于得偿所愿了。
八年前谁能想到,一个冷宫里无人问津的被“发配”边疆的皇子能坐上龙椅呢?
大典上人虽然多,但其实都只是观众,主角是唯一的,观众还要庄严肃穆,也就是转场的时候能交流几句。
宣和在各国使团中见到了谢汲和加娜仁。
谢汲见了他是有些许愧疚的,那个大夫脾气太臭了点。
宣和略略收敛了笑意,他自认是非分明,这事其实怪不到那大夫头上,更怪不到谢汲头上。
“这大夫脾气虽古怪,医术却高明,你若不说,我还请不来他。”
宣和不想再谈论这个问题,便问他道:“你何时回去?”
谢汲说暂时不回去,他已经上了折子,只是有些不放心,摸不清谢淳的态度,希望宣和帮他说些话。
宣和心想,哪里要我说,谢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