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没事,就过来看一眼……”乐晨安见他总也不开口有些紧张:“是不是有人接你,那个,嗯,你不用管我。我照片拍好了就走。”他低头拍拍相机包,忽然想起自己的手中还捧着一杯热牛nai:“哦对了,这个,你趁热喝吧。刚买的。”他迅速从口袋掏出一颗果汁硬糖扔进去。
暮寒低头看了看还冒着热气的牛nai,忽然伸手一推,将他按在墙边,低头便吻过来,乐晨安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嘴唇从冰冷升温到滚烫,呼出的气都带上了灼热的温度。不知是激动还是过于投入,他按在乐晨安肩上的手微微颤抖着,乐晨安大脑瞬间叮的一声一片空白,嘈杂的噪音瞬间熄灭,只留下这人失控的鼻息萦绕耳边,他控制不住手上一使劲儿,纸杯被捏扁,热牛nai撒了一地。
整只手被牛nai烫了一下,理智瞬间归位。他费力的错开脸,捏捏暮寒的后颈:“乖,别在这里,人太多了。我们先走。”
暮寒不肯动,埋头靠在他肩上平息了很久:“怎么不打招呼就来,错过了不是白跑一趟。”
“这不是没错过么。”乐晨安笑笑,暮寒一说话他的锁骨就在震动,痒痒的,他忍不住歪头蹭了蹭那人头顶:“唉,牛nai白买了。”
乐晨安擎着一只沾满牛nai的手,推开暮寒:“帮我抽张纸巾,要赶紧把地上收拾一下。”
两个人蹲在地上擦干净一小摊牛nai,转身准备离开,暮寒却忽然顿住脚步,直愣愣看着不远处僵立着的暮雪,她身边是面色凛然的暮川,一双深邃的眼睛不怒自威,正从头到脚打量着乐晨安,像查看着一件可疑包裹,随时准备销毁。
暮寒不自觉向左一步挡住了那道凌厉的视线,偏头对乐晨安一笑,低声道:“你先自己回去,晚上等我电话。”
说完,没等乐晨安有所反应,他迅速跑向暮雪,头也不回。
乐晨安这才发现不远处的暮雪,以及身边看起来气势威严的年长男人。
那个男人居高临下的目光盯得他浑身不自在,刚刚两个人过于亲密的举动一定被看到了,暮雪这会儿脸上的神色也不好看,只望着他不住摇头叹气。
暮川大步走向门口,司机开着商务车等在那里。暮雪姐弟不作声,跟在他身后上了车。车门合拢之前,暮寒看到乐晨安站在门口,眼神复杂地望着他们。
一路上谁也没说话,回到家,暮川坐上了沙发主位,暮雪和暮寒站在客厅中央。
“我曾经安慰爸爸,说你已经糟糕到极点,不会再有更让人失望的事发生了。”暮川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透露着阵阵轻视:“没想到是我低估你了。暮寒,你干脆提前交个底,你还能怎么闹,怎么丢人,让你的家人们也有个心理准备。”
见暮寒不做声,他转头问暮雪:“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我……”暮雪拿眼角瞥了瞥弟弟,他脸上还是一副处变不惊的冷淡神情,仿佛这事与他无关。
其实暮雪不确定暮寒跟乐晨安到底怎么回事,张奕泽也没说清楚,只说两人要好。虽然种种蛛丝马迹表示两人的关系好像并不那么普通,但她依旧拼命说服自己,弟弟只是难得遇到了投缘的人,罕见得想要交朋友。
“姐姐不知道。”暮寒忽然主动开口替她开脱,语调稀松平常:“十八岁之后,我想我应该拥有社交自由。与什么人交往,不需要跟其他任何人报备,更不该被批判或者干涉。我们每个人都说过don't?judge?me,包括你。”
暮川显然没预料到会遭到反弹,往常他说什么,他这个弟弟大多数时候只是静静听他说完,不表态,不回应。再激烈一些,会直接离开。
“你不仅仅是自己,还代表着一些社会关系。除非你能独立于所有人,不然这一辈子会不断有人评判你。”暮川冷笑:“我理解你叛逆期比较长,人在年轻的时候总会不断试错。作为长辈,能做到的就是在你错到离谱,错到无可挽回之前阻止你。”
叛逆。他们总这样认为。滑雪是叛逆,交他们不认同的朋友是叛逆,不按照他们安排的路走还是叛逆。交男朋友,是错到离谱,甚至无可挽回。他长舒一口气,不可置否地笑笑,他不想爆发,只能选择缄默。
“乐晨安是吧。”暮川漫不经心地说道。
暮寒猛地扭头看看姐姐,暮雪也跟他一样茫然。
“你查他?”暮寒心里升起一股怒意:“你凭什么查他?”从小到大,暮川无数次用这些手腕让所有人疏远他,远离他,他都忍了,他已经练就了一身随便谁下一刻抽身离去他都心无波澜的本事,可这次不行,乐晨安不行。
“我还没查什么。跟踪一下你的机票记录就可以了,上次你去新西兰,带的就是他吧。”暮川迎着他愤怒的眼神似乎很很满意:“你们都很年轻,年轻人有好奇心,喜欢玩新奇的东西很正常。别人家的孩子我不管,但你,不可以。”
“如果我坚持呢……哥。”暮寒收起了气性,低下头问道。
暮川似乎没料到他会忽然放低姿态,被那声哥噎了一下:“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