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没想到人就来了。想着肯定缺人,就带着白晓出去,临走的时候白晓还特地背上了背包,以防不时之需。
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恐怖。
被酸雨腐蚀掉的人全都已经腐烂,面目全非的人处处皆是,有些人甚至只剩下一些骨头。经过一晚上,尸体发出阵阵恶臭。张励他们却没有任何厌恶,很平常的小心将他们抬到担架上。白晓不忍心看下去,带了马肯乖乖站到一边,看着连怡帮着他们忙活。
在今天之前,白晓压根没有想到一场雨居然能有如此的效果,简直跟原子弹有得一比。也许是这两天见得死人比她上辈子见得还要多,白晓平静了很多。
酸雨不能碰,人人都是全副武装,有条不紊的处理镇上的遇难者。
再次来到李老的铺子,门口聚集的人比昨晚还要多。白晓在心里点了点,差不多一百多人,也许这就是镇上剩余的所有人了。
一晚上不见,李老苍白了很多,原本还有些乌黑的头发,此刻一看竟然全部发白,看不到一点黑色。这样的一个老人家,能够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还能坚守在小庄,实在令人敬佩。
遇难者处理好后,张励帮白晓找到医生,就在棺材店过去一点。那医生很负责,细心的帮白晓处理了伤口,还开了药,临走的时候,白晓问医生多少钱,那医生摇摇头,无奈的说了一句。
“同是天涯沦落人,这点小事,还要给什么钱。”
白晓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打量那医生,架着一副白框眼睛,年纪轻轻的脸却已经开始发黑,果然,同是天涯沦落人。
看看连怡,连怡也是不知道说什么,拉拉白晓,两人朝医生千恩万谢,拉着手准备回家,却发现…
张励…不见了。
与此同时,和小诊所不过三间铺面之隔的棺材铺,响起尖锐的呼喊声。
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那…
作者有话要说:唉,大灾难啊,又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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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二十四:第十天 ...
急忙将药胡乱塞进包里,连慌忙之间拿错了东西都没发觉,白晓和连怡火急火燎的冲出门,直奔棺材铺。
门外的人散了很多,卷帘门只开了一小部分,门内不时传来痛苦的尖叫,听得白晓心慌不已,就算连怡拉着她的手,也只能让她感到一点点的安慰。
两个猫着身子钻进店里,店里没有开灯,尽头的后门大开。一整间屋子里整整齐齐的放满了棺材,其中有些甚至连棺材盖都没盖。离后门越近,白晓越是害怕,只能使劲呼吸,让自己镇静。
不过几秒钟,后门的门帘被掀开,眼前的景象,彻底让白晓瘫软在地。
棺材店的后院,张励倒在地上,一个男人强按着张励,张励痛苦的抓着脑袋,脸上,更是已经血rou模糊。
人,早没了呼吸。
白晓别过头不忍再看,眼眶忍不住掉下眼泪。
她们还是来晚了。
白晓扼腕,就着连怡的手慢慢站起,走到张励跟前蹲下。
土地上的水坑里还有些雨水,张励身上的衣服因为在地上翻滚而变得shi漉漉,皮肤被沾到的地方更是溃烂不堪。手指指缝间还能看到痛苦时抓掉的头发,手指青筋突出,脖子上血管紧绷,脸上一道一道的血道子,显得那么触目惊心。不难想象,他那个时候有多么的痛苦。
而他的眼睛没了呼吸还一直睁着,瞪圆的眼珠放空着看向天空,没有任何焦距。
白晓知道他在想什么,伸手握住张励的手掌,坚定的对着张励道:“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
仿佛听到白晓的话,张励睁大的眼睛终慢慢闭上。
白晓捂住嘴巴,难以自制的哭出声。
这样的一个男人,到死了都还想着自己的老母亲,生怕老母亲因为自己的离去而伤心。从一开始见到他的时候,张励就一直毫无戒备的为白晓,给她吃,给她喝,把自己知道的事情没有一点隐瞒的告诉她,完全不顾忌她白晓只是一个陌生人。
白晓想起第一次见到张励的那个晚上,他掏出全家的合照时深深的眷恋,昨晚交代遗言的时候万分的不舍。
他不该死的,却终究没能逃脱自己的宿命。
那她呢?她,真的能如张励说的,等到他的老母亲么?
白晓迷茫了。
李老走上前,轻轻拍拍白晓的肩膀。白晓擦着眼泪抬头看看李老,知道他的意思,不舍的最后看了张励一眼,放开了他的手。
刚刚压制张励的男人抬起张励,放到院子里空余的棺材里。白晓看着那男人的动作熟练无比,想必是做了这种事不下百遍,又注意到那男人的脸色亦是黑色,心底荒凉起来。
等到这男人去了,也不知
24、二十四:第十天 ...
道还有谁为他盖棺。
白晓在张励的棺材前坐了很久,脑袋里全是浆糊,也不明白到底在想什么。马肯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