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情绪稳定。
他说:“崇王殿下不说,朕倒是忘了自己排行第五。”
李崇听罢失笑,他为自己盛了满满一碗饭,夹菜时洵追又道:“多吃点。”毕竟明天过后就再也吃不了。
“五弟是皇帝,自然该忘记自己排行老五。”李崇道,“你小时候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倒让我们这些做兄长的以为你是老大。”
“朕的兄弟也只有你和沛王。”洵追道,哪里还有“这些”?说得像是怀安帝这一脉子嗣有多兴旺似的。
“今日是你我第一次真正坐在一起心平气和的说说话。”
洵追:“也是最后一次。”
“晏昭和来找过你。”洵追道,“他与你说了些什么?”
“陛下何不自己去问?以你和他的关系,你问什么他难道不会如实相告吗?”
狱中的小板凳坐着着实难受,洵追身长腿长,被迫蜷缩在一处难受的要命。
他不接李崇的话,只等他自己继续说下去。
李崇可能是真饿了,小半碗米饭吃下去还要再盛第二碗,端上来的几盘菜除了素菜动了一点外,水汆丸子吃得Jing光。
“还要再上一盘吗?”洵追指指丸子。
李崇:“不了,浪费。”
喔,你还知道浪费,洵追嘲讽道:“浪费那么多条人命,还会爱惜一块猪rou?”
“陛下知道自己的皇位是如何得到的吗?”李崇总算是吃饱放下碗筷,他直接以衣袖作擦嘴布,本就布满污渍的衣裳更蒙上一层饭菜的油光。
“晏昭和没选择你。”洵追道,“这些你不必告诉我,你该说些朕不知道的,要是朕觉得有意思,说不定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李崇眼睛在眼眶中提溜一转,“雏娘莫名其妙自杀,陛下可知道?”
“你与王妃伉俪情深,雏娘不过一枚棋子,狱中失落自杀很正常。”洵追不动声色道。
“雏娘做事谨慎,从不出错,怎么陛下一到莺歌小筑就出了岔子呢?”李崇挑眉道,“陛下难道没有想过,就算雏娘和我杀人无数,但莺歌小筑来往那么多客人,就只有陛下发现其中深藏的秘密?”
李崇恰到好处地停下,给洵追思考的时间。
“继续。”
“雏娘这些年总是有意无意向我透漏晏家与前朝的往事,直到雏娘临死前为刺激我和我撕扯时我才明白所有真相。”李崇哈哈大笑,“你我都被骗了。”
“我的好弟弟,你也没比我聪明到哪去。”
雏娘自称孤儿,倾慕于李崇时李崇也并未察觉有何不妥,后来更是觉得雏娘是他成就一番大事的好踏板。
洵追目光沉下去,“我在莺歌小筑所见都不是巧合?”
“要不然陛下被抓入莺歌小筑,昭王第一时间就能找到?”
“声色场所混乱,京中达官贵人众多更是如此,怎么就他晏昭和神通广大?”
“你是说莺歌小筑明面上归你,实际上是晏昭和在暗中Cao纵?!”洵追猛地站起,脚边的小凳子不受控制的朝一边倒去。
“不。”崇王用鄙夷的眼神看洵追,“陛下还真是没了晏昭和寸步难行。”
“李崇!别得寸进尺!”洵追上前几步揪住李崇的衣领,压低声音吼道。
李崇一把拍掉洵追的手,也摇摇晃晃站起,他比洵追个字高,一下子便将洵追的气焰压低半分。
“晏昭和要是有那个本事还有你继续当皇帝的机会吗?”
晏昭和本事再大,他身后是谁?
是树倒猢狲散的镇宁候府,是无数暗中磨着獠牙虎视眈眈的晏家旧部。
“晏昭和他自己都控制不了晏家,他自己也受限于晏家,你以为晏昭和真像你眼中的那么完美无缺?”
莺歌小筑身后的Cao纵者是晏家旧部,雏娘也只是为了吸引李崇目光而出现的代号叫做雏娘的晏家旧部,她的任务便是搅乱搅乱皇室的平静。
“莺歌小筑汇集朝堂上下无数秘密,如果背后势力不足以傲视群雄,哪里有拨弄风云的能力。”
只是当时的李崇被急切想要成功的心思蒙蔽,后来虎落平阳才看清其中本质,可惜为时已晚。
洵追声音冷静道,“就算这样你也找不出晏家半分不对,因为你只是被他们撩拨欲望,他们根本没有打算自己出手。”
“李崇,别急着笑我,你我兄弟半斤八两。”
李崇没有因为被洵追捅破真相而恼怒,反而格外真诚道:“我让人以蔻丹的名义送给晏昭和一封告发名单,看你这幅蠢样子我就知道晏昭和根本没有告诉你。”
“那上头写了所有晏家在莺歌小筑来往的记录,还有京城各处安插的暗哨。”
“你要是想看,大可去问晏昭和。”
也不知是天气太冷浑身的火气被抽空,还是他真的性子转变没那么冲动,洵追听罢倒是没立即相信李崇全部的说辞。
他与李崇的对话全部在脑海里转一遍,洵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