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里映出来的是一张憔悴病容,他的发间灰白,本人看着要比实际年龄还要老相,他又将镜子移到自己的胸前,看着自己瘦削又布满伤痕的身体,放下镜子时,他心里有些寒凉。
浸在浴桶里被热水蒸着也没一丝暖意,用巾帕狠狠搓着身体上的伤痕,搓得肌肤都红了,伤痕仍然没有褪掉一点,他总算是有些认命,趴在浴桶边上任水变凉,泡了许久才爬了出去,脚踩着地面上重重滑倒,真是狼狈不堪。
几个时辰他一直站在窗边等着,远远看见一辆马车走近,从车上下来的是云敛,他没有走进客栈,而是从车上扶下一个纤/腰玉容的姑娘。
两个人挽着臂到对面的一家酒楼去了,不久后便听对面二楼传出柔媚的歌声。
天色已经暗了,从窗户吹进来的风凉了厉忻的半面身子,他浑然不觉地看着对面二楼亮起烛光,街巷上点起了灯笼,云敛随后又挽着那个姑娘进了这家客栈。
他听着楼梯嘎吱嘎吱响起上楼的声音,但自己的门扉并没有被人推开,反倒是隔壁门开了。
几声欢声笑语夹杂着柔情低语,那隔壁的屋子折腾了一夜。
厉忻心道对方果然是风月场上混过来的,这体力真是让人佩服。
他现在周身是凉意,也不知道自己呆在这儿是要等什么,但总归不能不告而别,就算问,也要问个为什么,即便答案让人无地自容。
他又想起自己被云敛拥抱着的感觉了,那些亲吻、抚摸仿佛用情至深,他不愿相信那些只是风月场上的手段。
也或许…他再次受伤之后,那个人终于厌了,厌倦他越来越衰败的身体,或许只是一个恍惚,就想通了呢。
厉忻不禁苦笑,自嘲自己一厢情愿。
第八十一章
第二日黎明时,云敛进门来看他,当时他在装睡,但还是能闻到对方身上的脂粉香,对方给他把了脉,又扶起他的上半身打算换药。
厉忻就算真睡着,这也该醒了,况且他只是装睡,他有些不自然地看着给他换药的云敛,对方的手法仍然轻柔无比,裹上布料时冰冷的手指碰到他的胸膛,这让厉忻几日禁欲的身体顿时起了反应。
云敛裹完了布,打了个小结,然后缓缓抬头望了过来。
厉忻被这眼神一盯,赶紧移开了目光,他的身体反应太明显,云敛毕竟是医者,又怎么看不出来,但又想到这幅模样怕是要被更加厌弃,不由生出了不如当即死掉的愤懑。
他匆忙慌乱地披上了自己的衣服,不曾留意云敛忽然黯淡的眼神。
身边这人待了一会儿,随后出门去了。
厉忻自行弄了一番,前头还是肿胀着没有泄掉的反应,他也就不管了,拔下头发上的簪子便朝手心划了下去,剧烈的痛意让Jing力分散,欲/望瞬间就软了。
他手上重重划出一道血痕,滴滴嫣色落在被子上,他看着这红色有些茫然,就像被蛊惑似的将簪子顶在喉间,几乎是一个晃神的功夫,才惊惶地将簪子狠狠掷了出去,他在想什么呢,现下怎么能死,怎么对得起千辛万苦救活自己的云敛。
日间又看到云敛从外面接回一个女子,大概是附近柳巷中的青楼女子,行走间弱柳扶风之态,远远瞧上去容色也是极佳的,嘴唇像是雨后的红果。
隔壁又响到半夜,这声音折磨得他发狂,厉忻将自己蒙在被子里咬着手指,他的手掌已经结痂,周身被一股莫名的痛意席卷,那痛意让他一阵阵颤抖,也不知道哪里开始的。
就这么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也不知何时被人从被子里抱了出来,被拥在一个散发清香的怀抱中。
早晨醒来时,受伤的掌心已经被布包裹了一层,云敛看起来脸色不错,大早上就过来喂他喝药。
厉忻有些患得患失,这碗药喝得不够安心,等药都下了肚,云敛也没走,只是捏着他的手腕用拇指轻轻揉着。
“手上怎么受了伤?”云敛轻声问他,手指不轻不重地捏了他的脉搏。
“不小心划伤了。”厉忻不想解释自己刻意划伤的理由,他就算再无耻,也不能说因为欲/望不能纾解所以才划伤自己。
云敛轻笑了一声,又问:“最近几日想我吗?”
厉忻心跳如擂,不知道对方这样问他是什么意思,忽然间他就被咬住了,耳垂上有点暖意。
厉忻忍不住呻yin出声,禁欲后的身体反应猛烈,对方的手指却捏上他的红樱,不轻不重地揉/捏按压着。
云敛吻着他的肩膀和脖子,不急不躁地抚摸他的腿间,但就是不碰触他的欲/望所在,这让一切都变成煎熬。
厉忻重重喘着气,想到这大概是云敛对自己的报复,报复他曾经出言伤了对方的心。
他喉咙间压抑不住的低哑的呻yin就像乞求一样让他羞愧。
“给我……”厉忻终于忍不住低声沙哑地说,他已经濒临崩溃。
“给你什么?”云敛仍是不紧不慢,但手掌已经握住了他的欲/望。
“我要你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