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眼里,有爱……
这一场戏,一共持续了一个多小时,聂长江没有喊停。
尚北和夏天因为入了戏,又是情侣熟悉炽热的躯体交缠,枪走火是必然的。
尚北酒意浓厚,亚兰德的影子,像刻入了他的骨血之中,凭本能行事,就已经自然而然成为了他。
夏天则是时而迷乱,时而清醒,脑子里唯一紧紧牢记着的,就是剧本上的那一幕幕自己要给出反应的截点。
以及聂长江洗脑式的一句话:“他是亚兰德,你是林亚。”
一个多小时快两小时的时间里,没人喊过停,也就是说,哪怕中途有穿帮的,有不妥的地方也不要紧,最后能被剪出能用上电影的,估计不会超过十分钟。
这样的想法一落,人就豁得出去了。
这样的戏份如果要重来一次,人得疯!
当俩人筋疲力尽地,瘫倒在早已从书桌变换了场地,到了书桌下方的地毯上时,那久久悬于心上的“CUT”,终于到来。
不像平时喊卡后,演员就会松懈,或争先恐后地跑到监视器前看效果,尚北和夏天几乎是赤果的,他们彼此相叠相拥,完全没有变动姿势,仿佛已经昏迷在这片场景之中。
因为没有助理在场,拿起早已备好的干净大毛巾冲上去的人,是聂长江。威廉和另一个从国内一直跟着聂长江到现在助手阿文,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赶紧跟着也拿起毛巾上前。
三个人的到来,打破了沉寂的魔咒,夏天垂下眼帘,他反手将叠在身上的尚北拥抱得更紧。
尚北则闭着眼,一动不动。他身体正微微发抖,眼泪打shi了他的睫毛,他的脸埋在夏天的锁骨处,泪水和夏天的汗水渍在一处,他的汗他的泪渗透交融,分不清楚。
聂长江本意并不想威廉他们上前,不过他也并没有喝止。
他展开手上的大毛巾,将尚北和夏天包裹在一起。
因为灯光产生的高温,以及场景中壁炉制造出来的温度,温热chaoshi的空气中,有着不容忽视的石楠花般的气味。
聂长江将俩人的身体包严后,任由威廉和阿文出言关心询问。
他则安静地等在一边。
“实在是太让人惊喜了!你俩太捧了!”威廉充份展现出热情的美国人的一面,喜气洋洋地恭贺着仍然相拥着的两名演员,仿佛对他俩仍然不分开的奇怪举措,视若无睹。
阿文鹦鹉学舌,跟着夸奖一些无意义的词汇。
夏天不得不强打起Jing神,冲俩人笑了笑,然后带着恳请一般的语气说:“能让我们静一静吗,尚北他有些不太适应,我们想单独相处一会。”
威廉看了聂长江一眼,得到肯定的反应后,仍然十分热情洋溢、兴高采烈地说:“好的,半小时够吗?一会还要补拍一些镜头,我们先去喝杯茶,半小时后回来,OK?”
另外没过来的两个工作人员,已经往外走了,威廉和阿文也开始离开。
夏天和眼睛,和一直沉寂蹲在边上的聂长江眼神对上。
聂长江的眼中,并不如他表现得那么波澜不兴,夏天能看到激动、满意和满足,在他的眼底展露无疑。
他对这场戏,十分满意。
可是夏天心里完全没有高兴的情绪。
相反,夏天是愤怒的。
夏天觉得自己受到了一定程度的伤害,生理和心理上皆有。尚北几乎完美地演绎了亚兰德这个施暴者,可是夏天知道,尚北心里的痛苦,只会比自己多,而不会比自己少。
这一切,都源于面前这个男人。
夏天须要紧一紧牙关,才能自持地对聂长江说:“聂导,我们想静处一下,可以吗?”
聂长江点头,起身,可他并没有直接转身离开。
他声音很轻,说:“上场前我给他喝了一些伏特加,他现在可能会很晕,一会补拍的时候,主要是你的戏……他很完美,今天已经够了,你可以把他扶到外头的沙发上,那里有干净的衣服和热水。”
说完这些话,聂长江才转身大步离开。
等到片场的门被关上,确认只有自己和尚北俩人在,起码会有半小时不会有任何人前来打扰时,夏天才轻拍着尚北的背,柔声对他说:“好了小北,没人了,我们去沙发那头,让我们都能够舒服一些。”
尚北像个听话的孩子,顺着夏天的扶持,靠在夏天身上,闭着眼睛,虚弱而信赖地随着他去到边上的沙发。
沙发上有两套看上去宽松舒适的男式家居服。
还有脸盆,毛巾和冷热水,热水是一直用电水壶烧着的,否则这场戏拍了这么久,早该凉了……真是贴心!(讽刺)
深陷在情绪里不觉得,现在安静下来,夏天觉得自己全身哪哪都痛。
而且身上不少地方有粘稠感,有来自烤出来汗,还有……他和尚北深陷其中无法自控时释放的体0ye。
尚北闭眼仰躺在沙发上,神情非常脆弱和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