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有四五分醉意,让司机将他载回今夜入住的酒店,路不远。
武昕森坐在车内,汽车行驶途中,街道的灯火忽明忽暗,掠过他刀削斧凿般的脸轮廓。秋日已到,夜风有些冷,武昕森身边的窗户半开,冷意让他的头脑清醒,醉意散去。
“武总,我明日几点来接您?”司机目视前方,老总入住的酒店就快到了。
武昕森道:“七点半。”
他明早的飞机,飞回越城。
汽车在酒店的大门前停下,武昕森下车,司机随后离开。
橙市的繁华不亚于越城,武昕森在这里待了一天,明早便会离开。“昕森装饰”的一家分公司在橙市开业,他这个总部老总自然要过来一趟。
回到酒店客房,武昕森脱去衣物,往床上躺,他拿出手机查看,果然看到顾澹发给他的信息,只有四字:“酒少喝点。”
看着他的提醒,武昕森眼底有笑意,有顾澹这些小唠叨,生活才过得有滋有味。
此时的顾澹人并不在越城,而在桃溪乡,近来两人各忙各的事,已经有四天未逢面。
顾澹的民宿已经建好,后天即将营业,他为开民宿,着实忙了一段时间。
回想起两人一起给民宿选址,一起漫步在桃花溪畔,也就三个月前的事,那会树木的叶子还未凋零,桃溪乡绿油油一片。
武昕森单独一人在酒店入睡,第二天早早搭乘飞机,返回越城。
他返回越城家里,也是孤零零一人,唯有一只猫,听到开门声,欣喜地从房间里蹿出,抱住他大腿喵喵直叫唤。
猫不过分开一日一夜,就如此思念房中的主人,喵犹如此,人何以堪。
在家稍作休息,武昕森前往公司。
午后,他从公司返回,换身衣服,去楼下的健身房健身。
健身房老板这周已经是第四次见到武总,来得真频繁,不由得感叹武总的Jing力真是旺盛,就像一身力气没处使一样。
年轻真好,听说还没娶老婆,生活过得也太清心寡欲了。
一个小时候后,武昕森放开健身器材,用毛巾擦去脸上的汗水,他从休息室经过,听到电视里兵刃相击的声音,还配有解说。
周五的下午,健身房没有其他人,就健身房老板和武昕森,这个时间大多数人都在上班。
老板坐在休息室看电视,电视里,一大群现代人身穿古代铠甲,用古代的兵器进行格斗比赛
武昕森进入休息室,并坐了下来,目光落在电视屏幕上,他听说过类似的格斗比赛,但还是第一次见到。
“全甲格斗比赛,可刺激了,这才是男人间真正的战斗!”健身房的老板语气激动,他以为找到了同好。
对一个经历过残酷战争的古人而言,清楚战场并不是和平年代的人们,所想像的那般浪漫、血性。
看了一会电视,武昕森本打算走了,健身房老板看得入迷,突然叫道:“陌刀真不愧是刀中之王,真帅!”
听到“陌刀”两字,武昕森往屏幕一看,看到一把大刀,但这并非陌刀。
这时,电视里的解说员在解说陌刀,称比赛用的陌刀是依据史书记载复原,但从没有出土过陌刀的实物,所以有猜想的成份。
漫长的历史时空,淹没了许多往事,而今武昕森再忆起昔时的戎马生涯,那感觉也已恍如隔世。
他已经成为了一个生活在和平年代,条件优渥的现代人。
夜晚,武昕森独自在餐厅吃饭,饭后,他沿着江畔散步。他和顾澹饭后经常会来这里散步,两人并肩走着,而今夜,只有他一人。
夜风挺大,吹动武昕森身上的长风衣,他个头高,穿长外套显得身体更为颀长,路灯投在他身上,地上拉出长长的倒影。
武昕森和顾澹通电话,边走边聊:“要明天晚上才能回来?大概几点?”
“我去接你,不晚。”就是凌晨三四点,让武昕森去机场接顾澹,他恐怕也会说不晚。
武昕森在一个路口拐弯,从灯火阑珊的街区,走向灯火通明的街区,他步伐不大,身边偶尔有车穿行,他一直听着手机,时而还笑一笑,话倒是不多。
他们在溪东村的别墅大概再半个月就能装修好,顾澹人在桃溪乡,因此,他时不时会到新房子里看看。
房子建得相当漂亮,以致有当地的村民传谣,说是一位土豪在乡下给情人建的金屋。
然后,因为房子营建期间,顾澹经常出现,便都以为顾澹就是那个土豪。土豪颜值都这么高,被金屋藏娇的女子,自然美丽无双。
两人笑谈间,顾澹在电话里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忙问:“昕森,你在街上吗?怎么回事,这么吵?”
不远处传来女子的哭声,还有男子的谩骂声,武昕森见到一名女子躺在一家食店外头,正被一名男子拿张圆凳猛砸。
看圆凳的款式,明显是食店里的凳子。
男女四周站着不少人围观,指指点点,不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