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云和云殊有染,说孩子是云殊的,把锦云赶出了杨家,为此孙老汉还带着锦云上门闹过一次,杨家人自然众口一词跟着新主人,锦云一家本就无权无势,杨公子未免麻烦,甩了一笔钱给孙老汉,孙老汉竟然不闹了,而外头说孩子是云殊的风言风语已经传地满天飞,孙老汉嫌锦云丢人,外加算了一笔账,觉得现下养着锦云不说,几个月后还得养个小的,就直接将锦云赶出了家门。
锦云无处可去,到处遭人白眼,她一个女子大着肚子,云殊便将她接回了,外头爱怎么说怎么说,云殊本就觉得自己是个烂人,锦云如今名声也不好,往后又带着孩子,估计没人会娶她,两个人搭伙过日子,相互有个照应,日子也好熬一些。
锦云和孩子住在云殊的房间。云殊住士卿房间,后来孩子便出生了,锦云打理着家里,偶尔还卖卖菜果。云殊去含稀斋,得空还可以帮锦云带带孩子,锦云给孩子起名叫星月,三个人就这么过着……
博明总算了然,他回头望望木屋,锦云正抱着孩子在窗口看着他们。见博明看她,又瞬间避开了他的眼神。他知道锦云对他的心意,可他无法违背自己的内心,只觉锦云此生可怜,不过往后该是能和云殊安生过日子的。
“子同,不若你和锦云去雾凝歇住吧,我又不在,空着也是空着。木屋到底是在城外,也不方便。那里到底还有人照顾。”博明道。
云殊摇了摇头:“就这里了,住惯了,自己的家……”——他和士卿的家。
博明也知道劝不动他的,却总是不死心。
午饭是一马车都带去了雾凝歇一起吃的,星儿很调皮,整个雾凝歇乱窜,害的一屋子老少都追着她。饭后博明命青檀带着锦云和星儿上街采买,说送些东西给星儿,锦云望了云殊一眼,见云殊一点头,便跟着去了。
博明和云殊登上了后院那高高的凉亭,眺望着他后院连着的一片金黄满地。
一阵风吹来,云殊不自觉拢了拢衣襟,博明赶紧褪下披风,替云殊披上,又替他系好,调笑道:“子同,若放以往,我送东西,你总是不肯轻易要的,怎么这次如此爽快了?”
云殊也不客气,都这么多年了,脾性都知道了,客套来客套去,累!
“文渊哥哥说星儿和锦云?”
“嗯!”
云殊一笑:“你是为了他们好,为了我们好,想来往后整个城都会知道赵大人是如何的宠着星儿的,往后的闲言碎语该是不会乱飞了,我们三人的日子也好过些。说不定还有不少会来木屋巴结的。”
“那我是不是惹麻烦了?”博明道。
云殊摇了摇头:“边城小民,汲汲营营的由他们去了,总比往常要好上不少,星儿也要长大,不能让人指点,日子久了就都淡了,挺好……劳你费心了。”
博明一听,这才释怀,他望着云殊。云殊望着金林,若是可以他倒是想与他在雾凝歇一辈子,只是云殊不愿,这么多年了……
博明忽然伸手,揽过云殊,将他靠在柱子上,一气呵成。
“文渊哥哥?!”这么多年,他怎么还这样?!
“子同,真的不可以吗,我们可以一起照顾锦云和星儿!我……我一直想着你。”博明道。
“一起照顾?如何照顾,你将我们带去京都,还是你又想辞官留西棱?”云殊目光锐利。
一说到辞官,博明如本能般想起,此前云殊义正辞严的说过再提辞官便永世不见。
“我……”
“文渊哥哥,不可以!”云殊回地很果决,“你终会有妻,终会有的!”
“不会!”博明突然朝云殊怒吼。
他怨愤云殊莫名的坚持,让他跟他在京都他不愿,那他辞官跟他回西棱他又不肯!此前没做官不都好好的!差的不是他做什么,差的是做这些事的人,若是士卿,如何他都愿意的。
“文渊哥哥……”
博明紧紧抱着他:“子同……许多年了,真的……许多年了……”
云殊长呼一口气,回抱着博明:“文渊哥哥,此生我注定是要欠你了……”
博明只紧紧抱着他,再没说过一句话。
夜饭还是在雾凝歇用的,一整个下午,云殊都没有离开,博明让他读民间小故事,自己躺在他腿上,他就让他躺着,给他读;博明让他陪他下棋,他就陪他下棋;博明让他给自己再画一个扇面,他本想画子期断琴,怕博明多心,最终画了一幅,于博明而言,云殊如兰,于云殊而言博明又何尝不是他的明月。
博明拿了扇面很是高兴,想起要挂个扇坠,联想到此前送给云殊的玉坠,看向他腰间,却只有孤零零一颗东陵色,想张嘴又闭了嘴。
博明今日酒有些多,云殊也陪着,脚下有些飘忽,却还算清醒,星儿睡得早,博明差青檀将星儿和锦云早早送了回去。
博明攥着云殊下午送他的扇子,跌跌撞撞走向云殊,这一幕似曾相识,可云殊却无半点担忧,他迎上去,扶着博明,任由博明靠在他肩上,将他揉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