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选也差不了几个时日。夏琳模样上乘,又有自己作为后盾,还怕选不上不成?
没想到过了些时日,龙御锦又宣称国库空虚,取消近年秋选,只留一年一次的春选。
这可把夏良成气坏了,认定龙御锦就是在和自己对着干。
“过河拆桥!”想到这里,他便恨得牙痒痒,“才刚刚上位便如此蛮恨,等他羽翼丰满,哪里还会在意我们父女?”
哪里是他过河拆桥?龙御锦的为人,夏景杨还是放心的,夏良成若是不过分,就冲原先支持过他的情分,便可安度晚年。
但若是不过分,便不是夏良成了。
夏景杨冷笑一声,转过脸来却是明媚的,“爹爹有所不知,御景给了女儿保证,这不过是为了证明,他是真心喜欢女儿的而已。”
那家伙有什么想法她不知,但此时,得先把夏良成应付过去。
“糊涂啊。”夏良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怎可轻信他的三言两语?这世上,情情爱爱最是不可靠的东西,唯有父亲不会害你。景儿,你信为父,那夏琳是个知分寸的,定会帮你把住龙御锦的心思,不让那外头的莺莺燕燕承了雨露,先行生下子嗣。”
新帝上位(3)
这话说得,夏景杨连脸上的伪装都撑不下去,嘲讽道,“爹爹何意?女儿和御锦情比金坚,为何非要送个人来横叉一杠?”
什么为了她好,夏良成心里那些小九九,如今她可一清二楚。抛开目的不谈,龙御锦表现出的模样正是符合她心思的,这人不为女儿高兴,却寻思着找人来分担她的宠爱,还打着慈父的模样,当真是……令人作呕。
“女儿啊,他今日和你花前月下,明日便能和人携手同游,男人的誓言,便如那水中的月亮,一碰便散了。”夏良成叹了口气,劝解道,“等到你容貌不在,还拿什么和其他年轻的秀女比?到了那时,后悔也晚了。如今爹爹千方百计,不就是为了帮你打好退路吗?夏琳聪明,与你合计起来,定能让那些姑娘,都老老实实的。”
“爹爹想的就是周到。”夏景杨笑了笑,反问道,“即是如此,爹爹合该过些年月,再送些鲜嫩的,这妹妹多了,御锦尝过鲜儿,便会回到女儿这来了。可爹爹现下,非要送个和女儿差不多年纪的,又是何意?”
听她如此不留情面,夏良成也恼了,“混账,你还质问起你爹来了!”
“爹爹莫要拿身份压女儿。”夏景杨不卑不亢,“女儿自是尊敬爹爹的,但古言有云,帮里不帮亲,这次的事情,女儿认为御锦做的对。他刚刚登基,国库银两不足,自是要节衣缩食的。选秀一事劳民伤财,当然该停。若是女儿给爹爹行了方便,让那夏琳进了宫,明日那傅将军,左尚书,右侍郎,全都来找女儿行方便,女儿又当如何?爹爹若真是为了女儿好,今日便不该说出此话来。”
“好,好,好你个夏景杨!”夏良成从未被女儿如此明显的反驳过,气的手指微颤,指着她的鼻尖谩骂道,“我夏良成养你这么大,就是为了气死自己不成?当了国母就目中无人,连爹爹的话都不听了?”
“爹爹莫要拿生养之恩来威胁女儿,没有用的。”夏景杨在生字上重咬了一下,在心底暗笑,却偏偏露出受伤的表情来,“难道女儿再爹爹心里就如此不堪吗?女儿绝非故意顶撞父亲,只是在此事的看法上,女儿更为支持陛下而已。若是爹爹不信,便打骂女儿吧。”
她说完,往地上一跪,主动抓起夏良成的手掌,往自己脸上拍打,“今日爹爹便是打死女儿,女儿也不该有半分怨言!”
“你当老子不敢吗!”夏良成气昏了头,当真一巴掌甩了过去,夏景杨半边脸便高高肿起,那巴掌印清晰可见,嘴角甚至流出了血丝。
夏良成这才理智回笼,知道自己反应过甚,放柔语气哄道,“景儿,打在你身,痛在爹爹的心啊!你怎么就不能理解爹爹的良苦用心呢?”
纵使有心理准备,夏景杨还是被这一巴掌甩的眼前发黑,好半天才缓过来。听到夏良成这话,差点又一口血吐在他脸上。
“景儿理解,但爹爹,景儿的坚持不会变。”她说完便咳嗽几声,生生把嘴里的铁锈味往外吐,看上去很严重的样子,“爹爹何不告诉女儿,为何偏偏要把夏琳送进宫里?爹爹不是说,她不过是你外头救得女子而已?”
新帝上位(4)
夏良成动作一顿,心里懊悔。若是夏琳真实身份被发现了去,对于自己的计划来说便得不偿失了。
“没错,的确是这样。”夏良成叹息一声,“正是因为如此,她便被爹爹拿捏在手上,绝不会越过你去。”
难道她不是吗?夏景杨眼神涣散,她明白,夏琳是夏良成手里的一颗棋子,自己也是。区别在于夏琳被藏匿了十几年,而自己一直在明处,被夏良成推在前头。
谁是更重要些的棋子,不言而喻。
这话她接不下去,好在秋梨再次出现,汇报了一声,“老爷,娘娘,陛下来了。”
夏良成眼里闪过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