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细看之下,喝,竟是那个曾经射伤程安,将程安和四月逼下悬崖,灵光公主的贴身暗卫齐功!!
呵,老天爷可真会出其不意啊!
此刻的他,正面无表情的单膝而跪。
听到程安的惊呼,在程安右手边的少年阿杰,脸色略有些病态的苍白,神色却Yin郁地让人不寒而栗,那双七彩瞳眸更是亮的吓人,已经隐隐化作嗜血的残佞,像是蓄势待发猛兽,一旦放出牢笼便会将敌人啃得血rou模糊、尸骨无存。
议事大厅里的气氛瞬间严肃冷凝,连流动的空气里都浮现出淡淡的杀气。就算是一向淡漠冷酷的黑衣人齐功,也被这冷寒刺骨的气氛弄得浑身一僵,处於警戒备战状态。
──那个女子对这些男人们竟如此重要?!作为一名冷酷杀手的他,此刻竟舔舐到了浓重的,仿佛毁天灭地的杀气!可惜啊,可惜……幸亏啊,幸亏……
不知道齐功可惜些什麽,也不知道她幸亏些什麽。黑衣的夜轩,红衣的流枫,以及紫衣的宋玉白,同样难掩心中的激动!但他们三人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雨之人,能很好的收敛自己的情绪,不轻易外露於人前。
只见高坐於议事大厅正中央主座上,一身玄黑色锦衣玉袍的男子,威严而淡漠的开口:
“人在何处,快押上来!”
齐功略微迟疑了一下,才从善如流的回道:“属下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五马分尸,虫蚁蚀骨,死相让人目不忍视。按属下带去的仵作检查得出,他已经死去半个多月,所以属下猜想,那天在法华寺中的,并不是他,而是有人易容假扮。”
豁!!
五个男人的脸色瞬间发白,很是难看!
这样,事情更加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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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咪!”一团米黄色的小rou球从走廊处拐出来,像一个滚动的小球,飞快的冲向坐在树荫下晒太阳的女子身上。
那个女子著一身湖水蓝的长裙,墨黑飘逸的长发慵懒的披散在身後。
红轮初生,映著天色万丈霞光。暖日的阳光打在她国色天香的脸庞上,笼起一层淡金色的梦幻光彩,竟有种娇憨迷蒙的美丽。她本是很安静的坐在树冠很大,枝叶盘虬的树下的藤椅上思考著问题,忽然耳边响起软软糯糯的声音,那个声音让她心灵一颤,顺著声音的来源看去,看到两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正跌跌撞撞的向她滚过来,口中还喊著含糊不清的词语。
“哥哥,哥哥,等等芯儿,妈咪,妈咪,芯儿也要妈咪抱抱……哥哥,妈咪……”另一团粉红色的小rou球,跟在米黄色小rou球的後面闪出,跌跌撞撞的朝著她这个方向跑来。
两个小rou球的後面,跟著两个大丫鬟,在一旁担心不已的惊呼,寸步不离的看著这两个小祖宗。那两个丫鬟想要抱起小rou球,可是小rou球哭哭啼啼的就是不让抱,要自己跑到四月的身边。
嗯?
妈咪?
在喊我吗?
四月有片刻的怔忪,但是,好像并不排斥这样的称呼。奇怪,她明明是刚穿越过来的呀,怎麽会对这两个孩子产生骨rou相连不可分割的感觉。难道是这个身体的本能反应??
也许是血浓於水的缘故吧?
“妈咪,妈咪好几天不来看烈儿了,爹和叔叔们说妈咪生病了,不能打扰妈咪,可是烈儿好想妈咪,就偷偷的跑过来了。妈咪病的很严重吗?”米黄色的小rou球一下子扑到四月身边,手脚并用的爬上四月的膝盖,小胖手搂著四月的脖子,眨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著四月,那双眼睛,麋鹿般纯洁可爱,像极了他的亲生父亲。
四月任由小人儿挂在她身上,眼睛里莫名燃起一丝怜悯和抱歉:我不是你们的妈咪,你们的妈咪可能已经,已经到另一个世界去了。你们以後该怎麽办好呢,我又该怎麽办好呢?奇安,为什麽那人长得那麽像奇安,虽然知道他不是他,可是,看到他,心中便是很烦躁,很厌恶,好像中了什麽术法,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要讨厌他,远离他。
为什麽?
“妈咪~~哎呀~~”粉红色小rou团快跑到四月脚边的时候,忽然摔了一跤,眼泪在眼睛里直打转,嘴也瘪了,可是她却没有哭,四肢并用的爬起来,也不让人扶,跌跌撞撞的跨著小小的步子,走到四月的身边。
四月看到她摔倒,心都疼了,匆忙将米黄色小rou团放在了地上,准备去扶小丫头,可看到小丫头倔强的行为,却不由得会心笑了,看著她来到她脚边,看著她爬上她的膝盖,看著她把Jing致可爱的小脸贴在她的胸口,然後“哗”地一声大哭起来。
“妈咪,疼,芯儿摔了一跤,屁屁好疼……呜呜……”
“芯儿不哭,刚才的芯儿好勇敢哦,不哭,呃,呃,我帮你揉揉好不好?”四月觉得自己黄花大闺女一个,实在没办法将自己看做一个──母亲。
小丫头的哭声渐渐小了,然後开始抽泣著说:“妈咪不要芯儿了吗?妈咪已经好几天没有给芯儿讲故事了。芯儿还想听‘孙小猴子’的故事,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