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晕茫茫,还是不忘直挺挺的挡
在他面前,小星星不能让他带走,是唯一的信念。
兰妍兀自坐着沉思,听到门口的声音,循声望去。“小米,让他进来。”她在室内柔声唤道
单伯杰低笑一声,眼底却了无笑意,越过小米走进去。
那天,听到她轻轻松松的就说出分手,他表面炸开,内心又回到在上海时看到她辞职信那般
的惊慌失措,这几天,他根本无法闭上眼睡觉,抱着重逢的心情与她相见,却被她的一句话,打
击到心都粉碎了。
心中思绪混乱,从不轻易爱上任何人,一旦爱上就是一生一世,他怎么可能跟她分手?可是
他又要怎么挽回她,她的儌气,她的倔强,他不是没经历过。
这不是他想象的结果,以为她会很开心他来带她回家,原本计划好,回去后,着手准备婚礼
,那天放在口袋的婚戒,被他握在手心,掐的死紧,没有勇气拿出来,因为她抛姶他这一颗炸
弹,炸的他面目全非。
单伯杰走向他,上回坐的那个位子,现在只有她独坐,不见小东西。
长腿轻轻一勾,拉开椅子,在她对面落坐,帅气依旧,却是一脸落莫。
两人视线交会,他紧紧锁住她的容颜,意图看出她冷若冰霜背后的情感,他犯的错有这么严
重吗?必须用分手来惩罚他?
兰妍看到他的模样,着实震了一下,笔挺衬衫的领口,有两颗扣子未扣上,领带松垮歪斜,
头发微乱,眼里布满血丝,下巴的青眦胡渣,这样的他,是兰妍不曾见过的,心头涌起苦涩,喉
头哽咽,不敢出声,就怕泪水控制不住往下流。
原来这三天他过的这么不好,她伤了他吗?那她的伤,又有谁怜?又有谁懂?
彼此深情相视,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开口?
“我爸没多久后就醒了。”突然没头没脑的低声说出这句话。
如果她想听的是对不起,好,他会说,如果一句对不起可以弥补对她的伤害,别说一句,一
百句,一千句,他都会说。
兰妍深深的望着他,眼里满是不舍,轻喃道:“嗯!”
醒了很好,醒了他们更不可能在一起,她清楚他父亲有多么不喜欢她。
“兰妍…”他轻柔地唤她,眸光如墨,深情地锁住她。
兰妍出声打断他:“单伯杰,我有话跟你说。”
“我不想再听到那两个字。”他烦躁地扒过头发。
“你见过我母亲吧!”她平静地问道。
单伯杰凝眸深望她,欲言又止。
“记得当时我怎么回答你的吗?”她扬扬睫毛,迎视他,坚定的说:“我说她死了。”
他不语。
“我是骗你的,你明明知道,却没拆穿我,现在我正式告诉你,在我心里,她死了。”兰妍
看着他,云淡风清的接下未说完的话。
她知道现在的社会,有很多父母把孩子生下来,却不管他们,或丢给长辈照顾,而她也是那
类新闻的一角,不同的是,她没有长辈,可悲的是,她从八岁起,负起照顾母亲的责任,人生至
此开始颠倒。
她原本有一个堪称幸福的家庭,父亲是一家大型企业的中阶主管,母亲则温柔娴淑,相父教
子,八岁以前也过着快乐的童年,一切的改变,从父亲去大陆回来后,带着小三,生了儿子,嫌
弃女儿是赔钱货,抛下她和母亲,另组新家庭。
有一段时间,她天天去找他,风吹雨淋,大太阳底下,都进不了他的家门,见不到他,终于
有一天,大门开啓,久违的父亲,像棵大树站在她面前,她兴奋的伸手紧紧抱住他的腰,重享父
亲温暖的怀抱,原以为看到她的父亲,也会同样热情回拥,不料,放在她肩膀那双宽厚的大手,
却是用力拉开她,并狠狠的说:“他不要她了,以后都别再来…”然后头也不回的走进屋,
她怔在当场,眼睁睁看着父亲,如此残忍,如此冷血,如此无情,她好想追过去问他:“我做错
什么了吗?”
而那个叫做母亲的女人,三天两头喝酒麻痺自己,醉了,就打她出气,工作都做不下去,她
得四处去求亲戚朋友接济,求到最后,所有人看到她都像看到鬼般,避之唯恐不及;生病时,她
从不管她,让她自生自灭,因为她也不想要她,所以希望她早点死吧!
十三岁时,她找到个体面的男人,把自己嫁了,而她就是号称的拖油瓶,以为从此可以过上
安稳的日子,谁知这才是恶梦的开始。
她眼神木然空洞,嘴角泛着苦涩的笑意。“她是不是告诉你,因为缺乏父爱,所以我有严重
的恋父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