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盛况。这次接触了些高考的相关注意事项,学着鼓励自己的第一批学生,他才终于有了“是人生的转折点”的实感。
高三最后一个学期快得就像西城的春天,复习,百日誓师,大小考试,进入五月后无论老师还是学生都进入一级警备。
西高学生的考场设在同城的A大附中,跨三个区,离东江不算太远,过一条桥就到了。苏河在东江有好几套闲置的高层公寓,但想到专程过去住两天还要打扫置办东西,最后仍是定了酒店。
他比乔明夏看重这次考试,对方反而轻松,胸有成竹的感觉。
过去半年乔明夏的变化明显,虽说在学校看不太出来,私下相处不仅放得开了,不念书的时候就喜欢缠着他撒娇,长在他身边似的,有时苏河开视频会,他还要抬个凳子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坐着,拿本书当遮掩,然后对苏河动手动脚。
有一次不知道乔明夏怎么想的,开视频会时他钻了桌子底,先只蹭在苏河两条腿中间,不多时就开始解他的裤腰。
苏河和他相处久了,在家变得随便,上身西装衬衫打领带,下身一条家居长裤,轻易地就被乔明夏含住弄了好久。他倒是不发言,可视频镜头监控着每一个细微表情的变化,苏河不得不按乔明夏的头让他别捣乱,但乔明夏不管那么多,继续在下面弄他。
他想自己的定力可能就此提高了一个等级,最后结束会议、屏幕关闭成黑色的一刻,苏河迫不及待地把乔明夏拖出来按在办公桌上就是一顿Cao。
后来乔明夏不敢再在正经的地方捣乱。
在学校,乔明夏依然是那个沉默寡言有点内向的、除了成绩好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学生。曾经欺负他的人好像终于短暂地把经历放回了学习上,不去在意乔明夏,还有几个压根就不来上学了。
比如杨奕洛,他从五月开始没再来学校。
他在最后一天的高中生活来七班找过一次乔明夏,苏河从教室里看见他们在走廊上,相处起先尴尬,后来稍好一些了。
杨奕洛来和乔明夏道别,尽管没能拥有一个礼貌的相识,但他希望两个人能互相平和地说句再见——他即将去新加坡读预科,此后随家人一起移民北美,将来回西城的机会很少,哪怕未来回国恐怕也见不到乔明夏。
漂洋过海,等未来再记起乔明夏时,不知道杨奕洛会不会后悔。
但当下,苏河是决计不会对高中生有任何同情了。
乔明夏黏苏河黏得要命,在公寓——乔明夏称之为“家”——总是哥哥长哥哥短的。除了床上,不叫老公也不叫老师,没大没小又很放肆的样子。
共同生活其实很考验感情深厚与否,乔明夏喜欢在周末祸祸厨房,把苏河书柜里的大部头随机拿一本出来翻,收拾房间洗衣服拖地。大部分时间又乖又听话,但也干过出格的事——塞袜子在苏河的枕头边叫他起床,然后被抓住一顿打屁股。
他们吵不起来,苏河话少,乔明夏的放肆又限定在鸡毛蒜皮里。苏河想他以后可能还会成长,毕竟原生家庭和青春期Yin影的脱敏需要很久。
他有耐心等乔明夏长成漂亮又自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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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年发生的事好像很多,又好像并不复杂。
乔明夏的妈妈在西城周边的一个小镇被找到了,她听说了高利贷已经被还清,不可思议还没持续多久,又配合地去了戒毒所。
戒毒所位于城郊,因为苏河的关系她可以自己住一间安静的房间。大部分时候方萍萍神志清醒,但毒瘾犯了会控制不住大喊大叫。戒毒所的医生在她清醒时聊过一次,早些年变故带给她的创伤太深,得知贷款已经还清之后,方萍萍诧异很久,然后表现出了极力戒断的意愿,配合起了他们的工作。
期末考试后,苏河陪乔明夏去探望一次,隔着玻璃,房间里和他们见面的女人瘦小可怜,明明还不到四十,头发都白了一半,看他的目光带着强烈的恐惧。
她终于能好好和乔明夏说话,她困惑乔明夏从哪里找了个靠山、乔明夏和苏河又是什么关系,但多半猜到了贷款不复存在和眼前西装革履的青年有关系,自觉地没有多问。
苏河见了她一面,为了不让乔明夏难堪,后半程就没有参与。
这次探望里,乔明夏和方萍萍总算有了时间安静相处。他们聊得不多,大都关于学习、生活,小破房子退租了,他暂时住在老师家。乔明思的死讯被瞒下来,待方萍萍的Jing神状况好一些、能够接受,再找机会告知。
春节很晚,立春后还没到正月。
高三的寒假从大年二十七开始了,为期八天。
因为房子已经退租,乔明夏本来想自己在校外的公寓住,不让苏河尴尬的,但苏河仍选择了劝说他和自己一起去棠湖过年。
父母回来待不了两天,而忙完了生意,和他们一起住在棠湖的苏清是乔明夏见过很多次的,不会有陌生感。
除夕夜,苏家父母从瑞士归国,一家四口吃了顿年夜饭,共同规划新年期间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