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看到了属于自己的英雄。卫意在心中默默补上她未说完的话。
就像每一次陈纪锋牵过他的手,挡在他面前,用高大的身躯为他隔绝黑暗,用自身的温度化作他世界里的太阳。
后来小小的陈纪锋和那群人打了一架,陈纪锋打架厉害,把别的小孩打得哭哭啼啼,家长便跑来学校找老师要说法。老师没办法,只得把陈纪锋的爸妈喊来。丰甜当时害怕又担心,偷偷跑到办公室门口去看,看到办公室里很多人,家长们吵吵闹闹,要陈纪锋给他们的小孩道歉。
过了很久,等吵闹声渐渐平息下来后,丰甜听到陈纪锋的妈妈终于说话了。
“我不认为陈纪锋需要道歉。”
有家长不满道:“这——老师,你听听这说的什么话?”
当时尚且满头黑发、清瘦白净的季冰花平静道,“诚然他这回冲动使用了暴力去保护一个女孩,但我不认为我的教育出现了差错。因为随着他长大成人,我可以慢慢修正他的冲动,让他学会用更加成熟和完善的方式去保护他人。但是他善良、正直的本心,我永远都不会试图去修正。”
“相反,请你们在教育小孩的时候,更多把Jing力放在培育孩子良善的本质上,而不是那些用来掩饰错误和缺陷的表面形式。”
办公室里一阵死寂,接着突兀响起陈纪锋他爸的干笑声:“哈哈哈,看看孩子他妈,这做老师的,就是会说,哈哈哈。”
最后所有人都被陈纪锋的爸妈弄得不欢而散,结果也不了了之。陈纪锋没道歉,丰甜也没再受欺负,只是两人从此成了班上的独立人,融入不了任何团体,各自也没有朋友。
丰甜想起那天陈纪锋从办公室出来,他的脸上还贴着纱布,额角也擦破了,但是他在看到自己的时候,却转过身来面对着她,认真说:“你不要怕,如果他们再欺负你,我还揍他们。”
“他初中的时候一直没有朋友,我想应该是我的原因。”丰甜有些伤感地说,“上了高中以后,他的爸爸去世了,他变得更独来独往,我不敢上去和他说话,只敢远远看着他……不过我想,他原本也不是个害怕孤独的人吧。他现在性格怎么样?还是不爱说话吗?”
卫意闻言一怔,随后摇摇头:“没有,他现在会说很多话,也爱笑,和朋友关系也很好。”
“那就好。”丰甜继续撑着下巴看窗外,“我这次来,也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我喜欢他那么多年,实在想给自己一个结果,所以我大着胆子托妈妈联系上了他的家里人。听说他因为工作忙的原因,很久没有谈恋爱,家里也一直催他结婚。我想这次要是不抓住机会,以后可能就再也不会有机会了吧。”
“他这么辛苦,一定很需要一个女孩子在他身边照顾他,陪伴他。而且他的姨妈也告诉我,他的妈妈一直希望他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女孩结婚,生一个健康的宝宝,然后平平安安,幸福快乐的过一生……以前我不敢想,现在我也想试着为自己勇敢一回。”丰甜抿嘴笑起来,问卫意:“你觉得呢?”
卫意怔怔发呆,心想原来是阿姨这么希望的吗?
一时间茫然从心底涌出,卫意不知所措又困惑地皱起眉头:是他想错了?
从一开始他都是一头热追着陈纪锋,却从来没有从陈纪锋的角度考虑过问题,所以他不能理解陈纪锋的后退、避让、拒绝和克制。
他从开始到现在自以为的勇敢和坦白,其实一直在给陈纪锋制造困扰吗?
丰甜没等到卫意的回答也不在意,因为她很快眼前一亮,站起了身,“是他吗?”
卫意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西郊路小区门口人来人往,身形高大的陈纪锋正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小区里走。在卫意抬起头的那一瞬间,陈纪锋似乎无形中生出心电感应,也微微偏过头,看向nai茶店这边。
隔着一层玻璃,两人视线相接。
陈纪锋注意到他,紧接着又看到了坐在卫意对面的丰甜。他明显有些变了脸色,对着电话那头匆忙说了些什么之后,便收起手机朝这边走来。
卫意看着他的哥哥熟悉的、令他沉沦的眉眼,心想陈纪锋,我是不是一直让你很为难?
陈纪锋推开nai茶店的门,风铃叮铃叮铃地响。他很快来到两人面前,丰甜有些激动地站起身,卫意不好一个人坐着,只好也站起来。
“陈纪锋,好,好久不见。”丰甜望着陈纪锋,目光温柔克制:“我是丰甜,你还记得我吗?”
陈纪锋对她点了点头:“好久不见。”
紧接着他低头去看卫意,卫意原本一直看着他,见他看过来,却忽然睫毛一颤,低头避开了视线。
那一瞬间陈纪锋不知为何生出一种冲动——他想捏住卫意的下巴,把小孩的脸掰回来,要他重新看着自己。
但陈纪锋压下情绪,他看向丰甜,客客气气地问:“你好,找我有什么事?”
丰甜被他疏离的态度刺得微微一怔,但她很快调整好表情,笑着说:“季阿姨告诉我你住在这里,所以我擅自找来了,很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