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纪锋的声音响起,带点调侃,“表白的时候顺道就创作出一首世界名曲,画一副世界名画什么的,跟咱们凡人就是不一样。”
卫意:“……”
“不是,那个……”卫意着急起来,“主要是这首曲子,它……”
“不过我觉得以后你要是喜欢谁,说不定也可以把这个曲子谈给对方听,这样又能秀一把你的琴艺,还能告诉别人你喜欢他,多方便。”
卫意一怔,闭上了嘴。
电话那头响起陈纪锋低缓的、磁性的、温和中却带着一点疏离的声音。
“你觉得呢,卫意。”
一阵沉闷的雷声在遥远的云后缓慢响起,大雨像是没有尽头,将整个世界都拢进水幕,渐渐盖过卫意胸腔中阵阵鼓动的心跳回音。
“……是这样……的。”
雪亮的闪电划破屋内的黑暗。陈纪锋半倚在床头,夜色勾出他沉默的轮廓,手机屏幕上的光暗了,陈纪锋顺手按熄屏幕,把手机扔在床头柜上。
他缓缓呼出一口气,闭上眼,有些头疼地按了按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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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有请张宇为二位带来一首
第29章 柔软也固执
“砰”的一声,车门被关上。
陈纪锋和红哥一左一右坐上车,中间夹着一个被手铐铐起来的壮汉。三个大男人皆身形高大,尤其红哥壮得像头牛,将那壮汉挤得没地方坐,只能缩手缩脚,弓着腰一动不敢动。
陈纪锋呼了口气。他有点想抽烟,只是这会儿还不是时候。旁边两人占位太大,几乎把他挤得贴车门上,陈纪锋只得伸开手臂搭在车椅靠背上,转头对红哥说:“你往旁边去点儿,想挤死我么。”
红哥委屈:“陈队,再往旁边去车门就该被我挤凸了。”
倒是那壮汉识相地往前挪了挪,陈纪锋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
“那什么,警察同志。”男人一脸讨好地看向陈纪锋,“我这个情况……一般都判多少年啊?”
陈纪锋原本一脸懒散地看着窗外,闻言收回目光看着他,有一瞬间他的眼神非常冷淡,带着一点不着痕迹的凌厉,像一柄刀锋。
“你说呢?”陈纪锋看着那面色灰败的男人,语气平静,“你觉得杀人怎么判刑?”
清脆的手铐声一响,男人嗫嚅道:“可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喝了酒……”
“你是不是故意的,是清醒还是不清醒,由不得我们说了算。”陈纪锋转过头继续看着窗外,眉心带着一点疲惫:“和审你的人扯去吧。”
回到局里后,陈纪锋和红哥蹲在公安局大楼后门的草地上抽烟。
“陈队,这是咱们这个月第几个案子了?”红哥一脸乏味地问。
陈纪锋一脸乏味地答:“记不清了,问大明去。”
“要么我干脆请个年假回家放松放松得了——”
“你敢。”陈纪锋呼出一口烟,懒懒道:“组织正是需要你的时候,敢临阵逃脱,立马枪毙。”
红哥十分憋屈:“你这条单身狗是不会理解我们已婚人士的痛的。”
“我还真就不理解了。”
自家队长不讲理起来毫无余地,红哥只得屈服于强权。过一会儿他想起什么,问:“怎么没见你那弟弟来给咱们送慰问品了?”
“那是给我送的,不是给你们送的。”陈纪锋好笑道。可转念一想又开始头疼,不提卫意还好,一提起来他就想起那天听到的钢琴曲。
那首表达爱恋的曲子。
陈纪锋揉了揉太阳xue,心情十分复杂,只好随口扯了个理由:“他最近忙。”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兀响起。陈纪锋还以为是夏队到处找他们的人,只得掐了烟拿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愣了一下。
是他老妈的同事。
一阵不安从心头掠过,陈纪锋很快接起电话,“李老师,您好。”
“纪锋,你现在在忙吗?”电话里传来李老师焦急的声音:“你现在能来一趟医院吗?你的妈妈突然在办公室晕倒了,现在正在送往医院——”
陈纪锋的手指微微一抖,落下一点夹杂着火星的烟灰。
卫意睁开眼的时候,头还有些疼。
那天淋过雨后他的状态就有些不对,昨晚更是发起了烧。他给自己灌了一大杯热水,裹着被子睡了一晚上,本想着第二天醒来以后能自动退烧,谁知一量体温,温度还是没有降下来。
卫意只得慢吞吞从床上蹭下来,没Jing打采地洗漱换衣,装好钥匙,钱包和手机,背上背包,出门去医院给自己看病。
医院里人很多,卫意先是排着队等挂号,接着又排队等医生,看过病以后确定只是发烧,就领着单子准备去隔壁药店拿药。卫意本来就发烧了没力气,排了大半天队以后腿都有些软了,只好像只乌gui似地慢慢腾腾往医院门口挪,一心只想着赶紧回家,吃了药以后再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