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若你在上海停的久,我与之南结婚定是要请你的。我也当好好谢谢你在lun敦对他的照顾。”
阮萝想的简单,你搞那些弯弯绕绕的刺我,那我就也要让你难受回去。
果然见得梁谨筝笑容绷不住,仿佛随时要破裂。
阮萝挑食,本就不爱吃青菜,被周之南好说歹说劝着开始吃些。她夹了一口菜,带了切成丁的蘑菇到碗里,还要把蘑菇挑出去放到碗边,只吃那口菜。
周之南瞧见,便夹了她碗边的蘑菇吃了下去。两人都习以为常,她用吃青菜换取不吃蘑菇的权利周之南早已默许。只梁谨筝看的惊心,低头装作未见。
他平常开口,“谨筝,你说的事情,我只能说尽量帮衬。若是梁叔手里的那笔生意真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我也不会白白搭钱进去的。”
梁谨筝颔首,“我明白。我仅仅是望你能够去帮我父亲看看,你向来头脑灵活,总归想得出办法。”
“这事我让汉声来,年底我手头账目太多,他空闲的很。”
周之南知“避嫌”二字,他断不会上赶着给自己找个同梁谨筝常常会面的机会。陆汉声近些日子不泡舞女、少染烟酒,定空出不少时间,他正好成人之美,给他添些事情做。
她虽最想让周之南亲力亲为,但也知他定下的事情再难改变。且阮萝就坐在对面,梁谨筝是出身名门的,断做不出缠着周之南亲去的行为。
“好,那便要麻烦陆少爷了。”
夜晚起了风,大上海灯红酒绿伴着Yin风滚滚,是风流客最不喜欢的天气。生意人也要道一句“鬼天气”。
阮萝仿佛带了面具,陪周之南做好这场戏,挽着他臂弯送梁谨筝上了周宅汽车。还要温婉状叮嘱司机:“开慢些,定要稳妥护送梁小姐。”
同梁谨筝颔首,“梁小姐,再会。”
车子开走,阮萝赶紧进门,理都没理周之南,兀自拿起书上楼。
周之南摸了摸鼻子,赶紧跟上。
他刚关上门,就见阮萝如同不动明王,站在窗前。卧室里仅有透过窗子照进来的月光,她逆光而立。
“萝儿?”
阮萝回身,上前卯足了劲儿地朝着他腿踹了一脚。
下一秒,周之南扶着腿倒在了床上。
他速度太乱,阮萝看不清楚,就见人倒了。房间里昏暗,许是心理作用,她觉得他满脸疼痛。便赶紧凑到他身侧,语气关怀:“我踹疼了?周之南,你是不是疼着了?我明明留了力呀……”
男人把她拽倒在床上,搂住,小小一只窝在怀里,耳边传来隐忍的笑声。
阮萝意识到,“周之南,你又骗我。”
挣脱开他怀抱,坐了起来,手胡乱打他。
“我讨厌死你了,我要气死了。你怎么就桃花债那么多,先前的唐曼,林晚秋也算一个,许碧芝也同你有过,现在又来了个梁谨筝。哦,不是,是‘谨筝’,你的英国相好。”
周之南皱眉,有冤屈要申,“大人冤枉。唐曼是陆汉声招的,关我何事;晚秋你也知道,现下同她通信你也是会带上几句的;许碧芝就更别说了,她除了给我倒过酒,我连她手都没碰过……”
“怎么,你觉得没碰过手冤屈了是不是,我把人请来给你好好摸摸?”
气头上的女人,逻辑上是真的怪异,周之南一点也想不透,她怎么会这么想。
双手举起投降,“我有罪,判我死刑吧,娇娇。”
她轻拂他脸,撅了嘴,“我就是败在了年纪小。周之南,我要出国,我也要有个丰富情史,才好与你相配。”
他立马严肃了表情,“不准。”
被她气急地乱踹乱打,都是些花架子,没使了力的。他心里这下愈加心疼,把人强抱了起来,软着嗓子在她耳边劝。
“是我错了。我错在不该这么晚遇上你,才有了些让你烦恼的过往。”
“萝儿,我不准你去寻情史,不是因为我霸道,不准女人有前尘过往,而是因为我们如今已然相爱。若是你在遇上我之前有过,我断然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知道吗?”
她是知道的,却要偏了头瞪他,“少说这些漂亮话唬我,你就是老不要脸。我原是忽略了你在英国,思想同我们不一样,有过个女朋友实属正常。”
说着就又乍起了身,打开衣柜扯了几件靛蓝色的旗袍丢在周之南身上,“还有,这些,我都不要了。谁都知道你周大老板喜欢蓝色,凭什么我也要穿给你看,你要看就去看她们穿罢。”
周之南为她幼稚举动失笑,“好,都不要了。你同他们比作甚,哪个能配得上同你比?不喜欢便不穿了,娇娇穿什么不好看,也不拘于这一种颜色。”
他也起来,作势要把衣裳扔到门口地上。阮萝赶紧拦住,挑了几件出来。
“你等下,这几件还是留着罢……那些许久不穿了,穿不惯了……”
她终归还是爱美心思,哪个Jing心打扮自己的女人会允许丢掉喜爱的裙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