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地說:「我爸經常把一句話放在嘴邊,我辛辛苦苦賺錢都是為了給我家人更好的生活,所以,所有要犧牲我和家人的幸福來掙錢的事,我都不會做。」
韜專心地看着我,示意我繼續說下去:「他常常說錢是賺不完的,但陪家人的時間沒了就沒了,所以無論在公司有多忙,他都寧願把工作帶回家,堅持和我們一起吃晚飯。他還說過幾年到他滿六十歲的時候,他就退下來和我媽環遊世界。」
「那他的公司怎麼辦?誰來接手?」
「他已經在公司選好了幾個合適的接班人,到時候把資產套現三分之二,留給我們一家人用。剩下的三分之一留在公司做資金,繼續發展。」
「怎可以把公司留給外人?敗了怎麼辦?他捨得嗎?」
「他說敗了就敗了,這個世界沒什麼是永恆的。他會做生意不代表他的女兒也會,做父母的,賺錢是為了讓子女生活得更輕鬆舒適,而不是把這件事是變成一個束縛,甚至一個枷鎖,要扭曲子女的意願來成為自己人生的複製品。」
56一一裏面是一枚閃閃發光的鑽石戒指。
韜爸的眉頭一時緊鎖一時放鬆,最後呼了一口氣,點點頭,彷彿想通了什麼似的。希望他能接受我的勸言吧。
「先生,你是哪位病人的家屬?」
「沒有,我走錯病房了。」
這嗓音……好像是?
我立即追出走廊看看,但聲音的主人已經逃得無影無蹤。
「遇到熟人了?」
「不是,可能是我認錯了。」
這樣又過了兩星期……
一家人拿樂也融融的樣子是多久沒見過的畫面,韜心裏是這樣的慨嘆着。
敏銳的直覺告訴他眼前的和諧一定與鳶兒有關,這女孩子啊……向來都討長輩喜歡,要不是他也不會老是吃她和上司們的醋。
「子韜,之前是爸爸語氣重了。說要你辭職不做警察、回來接管公司的話,你就當沒聽過吧。」
「爸,謝謝你!」
「傻孩子,兩父子之間不用說謝謝。」
「對了,你現在身體好點了沒有?治療有效用嗎?」
「有,感覺好多了。醫生也說我的病情有進展,多虧這個小女孩兩天三天就跑來給我這老頭聊天,送食物又送補健品,心情好、吃好、睡好,治療的痛楚也減輕了許多。」
「這麼神奇?」
韜寵溺地摸摸我的頭,很久沒見到他笑得那麼開心了。你看到他快樂,我心頭的大石終於放了下來。
「兒啊,這麼好的姑娘你就別再耽誤了,快點娶回來,這個兒媳婦我認定了,別的我都不認可。」
「爸,你怎麼……」
「我怎麼了?」
「我籌備了那麼久的一件事,你三兩句就說完了,那我之前做的功夫不都浪費了嗎?」
「哈,我還以為你要說甚麼。不浪費,你可以再求一次啊,當年我也求了三次婚,你媽才答應我呢!」
世伯、伯母都笑了起來,只剩我站在原地心臟猛跳。
回家的路上,韜開著車,跟着車內播放的輕快音樂哼起歌來,心情高興極了。
而我卻一直想著韜剛才說一直在準備求婚的事,不知道到底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不久,就到達我家了。
「那我上去啦!」我一邊解開安全帶,一邊故意高聲地說。
韜果然抓緊我的手,鎖上了車門,不讓我下車。
「鳶兒,我還有很多話想跟你說,聽完我說再上去吧。」
「唔?甚麼啊?」
直覺告訴我,這個時候,裝不懂比較好。這麼大的事,一定要他把話說清楚一點,絕不能含糊帶過。
他沒立即回答我,只是從口袋裏掏出一個Jing緻的小絨布盒子,打開給我看,裏面是一隻枚閃閃發光的鑽石戒指。
57一一要不我們隨便綁架一個?勒索幾百萬也不錯。
「這枚戒指我一個月前就買了,只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時機拿出來給你。總覺得場面不夠我浪漫,言辭又不夠誠意,怕打動不到你答應我。」
韜深吸了一口氣,才繼續說:「但沒想到今天我爸把這事先說出來了,所以我必須立刻向你坦白。哪怕是隔一天還是隔一個小時,我都不想你讓自己一個人胡思亂想,不想你猜錯我的心意。」
說罷,他就摟住了我,讓我的頭靠在他的肩膀,然後慢慢地說道。
「鳶兒,不經不覺,我們倆已經認識了十年。雖然我們是認識了第五年的時候才在一起的,但你知道嗎?我從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就喜歡你了。你總是那麼聰明、善良又溫柔, 雖然練武術的時候很笨拙,但我很慶幸你甚麼事都做得很好,獨獨這一點難到你,我才可以借着教你的名義來接近你。」
「可你也沒教我多少啊,來來去去就是那幾招。要是真遇到悍匪,一定打不過。」
「我是故意的,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