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却努力装作一副成熟懂事的模样。
花音蹲下身,温声道:“小龙君,小神去给公主熬药,外头有风溪守着,小龙君要不要睡会?”
砚离摇了摇头,歪掉的发髻随之摇晃。
花音只好随他,给他准备了一些吃食后便离去。
晨曦微露,天际泛起一片鱼肚白,墨色的夜褪去,天开始蒙蒙亮。
砚离终归还只是个不满千岁的孩子,折腾了大半夜早已困顿不已。
小小身子虽还坐在床边,但脑袋已经开始一点一点的垂下,才低下又快速抬起,继续努力地睁大眼睛看着床上的人。
只是没过一会儿,眼皮又开始不受控制的垂下,如此反复。
逸虚进来时就见到这副画面,心好像被什么扯了一下,钝钝的疼着。
弯下腰,一把抱起矮凳上的小身子,坐在床榻边上的空位,单手抱着砚离,另一手轻轻地抚过床上之人的眉眼,又把了脉才放心了些许。
突如其来的悬空,砚离瞬间被惊醒,睁着一双略红肿的眼睛看清来人后,愣住了。
逸虚收回目光看向砚离,见其呆呆地模样,以为是被吓着了,便温声哄道:“阿离乖,没事了,父亲在。”
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砚离只觉得鼻头一酸,眼眶又开始掉下眼泪。伸出两只小短手去抱逸虚的脖颈,“呜呜,有坏人……”
断断续续地听完阿离抽噎含糊的话语,逸虚一颗心紧紧地揪起,轻轻地拍着砚离的后背,良久才开口道:“阿离不哭了,以后父亲会好好保护你们,不会再让你们独自面对这样的事。”
砚离抽噎的声音弱了下去,逸虚手下继续轻拍的动作,长长的睫毛敛下,遮住了眸中的暗光。
看来是上次的教训还不够,二太子手伸得这般长,也不怕收不回去。
正想着,一道极轻地敲门声响起,逸虚薄唇轻启,未发出声音,低沉的声音已经传了出去:“何事?”
门外的花音听到传讯先是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同样以传讯的方式回道:“帝君,药已经熬好了。”
“进来罢。”
“是。”花音轻手轻脚地走进屋内,将手中抱着地食盒轻放在床头的矮柜上,转身正好看到趴在逸虚肩上睡着的小龙君,小声道:“帝君,小龙君睡着了,不如让小神带他下去歇息罢?”
逸虚微微颔首,把怀里软绵绵的小身子递给花音。
房门再次被关上,逸虚微不可闻地吁了一口气,执起床上那只纤细白皙的柔荑,十指紧扣,蓝色的神力从指尖流泻出,将两人的手衬得犹如发光的宝贝。
渡了一些神力,冰芜苍白如霜的脸色rou眼可见的好了些,唇色也红润了些。片刻后,羽扇般的眼睫颤动了两下,幽幽睁开眼。
四目相对,冰芜眨了眨眼,确定不是眼花,遂狐疑道:“你怎么回来了?近日传回来的战报,你该脱不开身才是。”还回来得这般巧,想了想又问:“你什么时辰回来的?”
逸虚指尖一勾,矮柜上的食盒就到了眼前,打开食盒,端出里头静置的白玉小碗,玉白色的碗将墨色的药汁衬得又浓又黑。
捏着小汤匙搅了搅,敛着长睫低声道:“既然醒了,正好,把药喝了。”
冰芜垂眸看了眼还冒着热气的药汁,提醒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喝了就告诉你。”手中的玉碗又贴近了一寸,几乎贴上她的红唇。
冰芜嘴角抽了抽,她又没说不喝,至于如此急切么?红唇轻启含住碗口,就着他的手喝完了一碗汤药。
满腔的苦涩从舌尖蔓延到喉咙,冰芜喝完后就看着食盒里备着的蜜饯,只是某个人毫不犹豫地把玉碗放回去便将食盒盖上了,盖上了!
冰芜将留恋在食盒上的目光收回,略带控诉地看着眼前的人。
逸虚抬眸,直直地回视,温声道:“下回不要逞强了,这苦就是让你记住的教训。”
“若我不出手,昨夜雪倾就要陨落在那只黑雀手中。”冰芜说着忽然一顿,“昨日好似是哪家办宴席,昆仑山的几位上神都去了,莫非这两件事有关联?”
若不是昆仑山的几位上神都不在,她何至于亲自出手。虽说以她的本事带着阿离走不是难事,但她堂堂昆仑山公主若就任由贼子闯入山门不战而退,日后还有何颜面继位。
逸虚目光微沉,声音难得郑重:“这事我会查清,你好好养着,切记不可再动手了。”
话落,逸虚忽地握住她的双臂,凝视着她道:“若万不得已,先顾好自己,再顾腹中的孩子。”若不是抽了一大半神力护住腹中孩子,又强撑着击退了苍擎,也不至于会昏睡。
冰芜被灼灼的目光看得脸有些热,“我是有把握才会这般做,”握着她的手又紧了两分,无奈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下次不会了。”
逸虚这才松手,长臂一伸将人揽入怀中,拇指指腹摩挲着她肩上柔顺的长发。
冰芜的手抵在他的胸腔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