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那样:“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醒来……我很想你。”
她轻柔地在他额上印下一个吻:“我走啦。”
她恋恋不舍地最后回望了他一眼。
她却不知道在她的身影走远后,阵眼中心的那只巨兽,眼睫微不可查地动了动。
……
大荒,无妄山。
两年前,来参加青阳收徒大典的修士们毕竟还是少数,留下的修士大部分便都如同犯人一般,被Yin兵所看管。
苍界修士并未进行屠戮,他们只是强力镇压了试图反抗他们的人群,并且拿了当中的领头者祭天,在血腥威慑之下,无人敢反抗,天照宗蓬升真君、太白宗文净水真君更是主动归顺于那几名上界修士,几近跪迎。
除他们二人外,大荒的元婴真君、金丹真人分为了两派,一派跟随他们身后,做上界修士的走狗;另一派则跟随在青阳、林正峰身后,潜藏入大荒的荒野山林中。
苍界修士及其Yin兵终究力有不逮,纵使元婴之能,也无法在这广袤无垠的大荒中找出这些在大荒土生土长的修士,更别说这些人当中还有一个曾经逃亡过的林正峰,故而众人这样狼狈躲藏,已有四年之久。
原本他们打算在远离苍界修士的地方积蓄力量,然而上界修士为了引诱他们出来,无所不用其极。
棠红被绑,落在了他们的手中,三番五次用棠红的消息来引诱青阳踏入陷阱,然而青阳始终谨慎,并未上当。
这次,他们又收到了关于棠红的消息——
传闻说,归顺于他们的桑吾,将要亲手将棠红挂在城门处,凌迟处死,以报他母亲桑眉死于青阳手下之仇。
“这一次……青阳剑君还要以身涉险吗?”
跟随他们的人,明显对此事已经有了提防之心:“只怕这又是一个诈……”
青阳眼眸低垂,拿白布擦拭着剑锋:“有诈也去。
不论如何,她是我的弟子。”
林正峰叹道:“只可惜,小棠当初并未被林拙他们二人带走……不然也不用遭此大罪。
也不知……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就是啊,他们离开的时候也不过都是金丹以下的修为,也不知道进入了什么秘境里,真是让人担心,他们能不能抵御秘境中的凶险……”
“凶险又如何?起码不必像我们这般东躲西藏,如果有选择,我倒是宁愿和他们走……”
“他们这些人都去了这么久了,谁知道是不是早已经把我们给抛下了……留我们在大荒受苦……”
讨论渐渐歪了,青阳皱起眉头。
“各位,请勿乱议是非。”
他提剑出行,袖角飘起浩然清风:“我在此与诸位告别,希望还能与诸位再有相见之日。”
人群顿时鸦雀无声,林正峰顿了顿,也追了上去。
……
泗水郡。
桑吾高高站在城墙处,身旁站着断了一臂的聂潇。
聂潇自从断臂之后,性格便分外偏执残忍,偏偏这样的性格,反倒投了那些大人物们的喜好,此次利用棠红来诱哄青阳出洞的行为,聂潇便是那个监工。
而在两人站立之处,早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而在这天罗地网的背后,还有那些统治了大荒的苍界修士们一同坐阵,只要有人来,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他们的目的就是,捕杀青阳。
棠红双手被反绑,长达四年的囚禁生涯让她的身躯变得形销骨立,整个人也变得沉默许多,再也看不出当初天真可爱的活泼少女模样。
聂潇恶意地挑起了她的下巴,对上的却是她已经被刑罚折磨得毫无神采的、死鱼一般的眼睛。
聂潇嘲讽道:“堂堂天纵奇才,青阳剑君的小徒弟,怕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吧?”
棠红双目木然地看着他,一个字也不说,嘴唇微微发白。
天色越来越晚,泗水郡已经点满了灯,然而城墙处却未见一个人影。
桑吾在这满墙的灯笼下眺望远方,不知想起了什么,眼神苍凉而又悠远。
聂潇等的无聊,流里流气地吹了个口哨:“这青阳剑君,怕不是不想来救他的小徒弟……”
他话音未落,就看到面前出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一个娃娃脸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天真无邪地笑着:“哥哥,好久不见啊!”
聂潇眯起眼睛:“聂湛……你倒是,敢回来。”
天照宗宗主,也就是聂潇和聂湛的父亲,不愿意成为苍界修士的走狗,宁死也不肯说出天照宗宝库所在的位置,然而这宝库历来只有宗主一人知道,谁也不知道他后来将宗主之位传给了谁。
等到聂潇将他天照宗内同父异母的兄弟都杀光了之后,终于意识到,他还有一个流落在外的、一直被关押在无妄山的弟弟——聂湛。
老头子居然愿意把宝库交给一个无妄山的废人,也不愿意给他!
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