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能臣,却不必亲脉,为君治国如此大事,难担得。”
他言辞之中极为委婉,却不难听出质疑问难和虚伪浅薄的“关心”,而明姝知道,这也是她所谓的父王的意思。
若她“不识好歹”地拒绝,齐国那位君王就会反面不认,助长敌势,楚国将面临双面逢敌的局面。
若是她应承,那明姝多年谋划即将是为他人作嫁衣裳,他承诺的“太子之位”也难以实现……
可惜他们低估了如今明姝麾下的军事实力,这也成为一位君王足够的底气,同天下进犯之敌硬碰硬。
“旧约定有,不斩使臣。章大人,请回。”
明姝轻轻挥手,未等章丘反应,便被靠拢上前的武侍堵住嘴抬了出去,不再扰她清静。
陆续有宫女替班轮换,她们眼中都流露出跃跃欲试的光芒,出了御书房,便匆匆赶往不远处的黑屋,密闭的窗门隐约钻出男子被殴打的哀嚎,和作恶者兴奋的窃喜谈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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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青脸肿,一身狼狈的章丘还未来得及同人告状,就被粗鲁地塞进了回程的马车之中,“驾~”,车夫挥鞭向马,车轮轧过平坦的官道,穿过凹凸不平的沙石停在了齐国国都的城门口。
“大人,到了。”
车夫对章丘经受颠簸而头晕脑胀,脸色青白的状况视而不见,语气夹杂着多许不耐:“请您早些启程吧,这儿离齐国皇宫还有几里路要走的,到时候天黑了,您还没到呢!”
多不好呀!
车夫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等自个儿吃饭呢,驾车回去还要一个时辰,他都想直接拖下这个“不敬国君”的使臣,好抓紧时间赶回楚国。
“你,你们!”
这样的“服务”态度果不其然将章丘气得够呛,他一手抚顺自己的心腔,一手颤巍巍地指着一脸轻蔑的车夫,为助长自己的威势,斥责时带着高高在上的官腔:“汝等小人,天下宵小,怎堪存世!”
车夫只是宫廷低等的驱车仆,长时间与各式各样的皇室贵人打交道,礼数周全是本分,偏偏在这里大放狠话,直怼威吓道:“老子读书少,光有一膀子rou,将你撸下来招呼一顿,还是绰绰有余……”
陛下亲政不过三五日,惩厉贪官污吏,匀田惠民,兴办工农教所,无偿授课百姓,免除繁复徭役农税,真真是千古贤君。
楚国上下,除了那些无作为吸血的“蚂蝗”,谁不是对陛下赞不绝口,敬崇若神,偏偏有不识趣的外人来打他们最最尊敬的陛下的主意!
尔等岂敢!
这样想着,车夫的模样更为凶横,尤其一张黑脸,青筋迸发,强健有力的肌rou蓄势待发,关节间发出“咯啦咯啦”的清脆松压声,心中孕育着熊熊大火,时刻一到必将爆发不可收拾。
手无缚鸡之力的章丘吓得唇色苍白,拖着发软的腿扶着木栏从马车上“滑”了下来,怯怯地盯着车夫紧握的拳头,生怕自己又再遭一回情同昨夜的痛揍。
“记得了……别再打咱们陛下的注意。”
车夫留下这样一句话,便潇洒地驱车离去,留下章丘一个在风沙中凌乱。
回皇宫诉职的时刻,天已全黑,云层将月轮的清辉吞得干净。
齐徽王一见臣子一副颓丧的模样,就知道此行不利。
没想到,送去楚国作质,早被抛却脑后的小女儿竟然成为了楚国的新帝,而他同皇后都以为凭父女之情,做些补偿,她也会念及生育之恩,归附故国……
重新得了个聪慧的女儿,又得了强盛的楚国,一举两得,谁不动心呢?
反正太子已经愿意自动放弃储君之位,给她让路,齐国日后也是她的,为何她不愿意呢?
“臣拜见陛下,拜见皇后娘娘。”
稍作梳洗再入宫面圣的章丘难掩疲色,他强行忽略心中的低落,朗声呼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爱卿平身。”
坐在御座上的男人如若不是那一身龙袍,实在难以看出他是天子,慈眉善目之余,没有半点霸王之气,说是善人,不如说性子软弱好拿捏。
事实如此,臣子后妃联合起来不过三两言就令齐徽王将年幼的嫡长公主讨好一般送到了别国作人家低贱的妾室玩物,如果不是明姝遇觅良师,又奋战谋强,如何又今日的作为?
不过像她几个妹妹一般,被男人豢养在深宫别院之中自怨自艾或者愤怨嫉妒,终此一生。
“臣有罪,未能劝动公主殿下……”
章丘涕泗横流,长跪御前诉说自己在短短两日遭受的非人对待,如此“卖惨”对齐徽王此类心软之人,实在是不忍,“爱卿不必如此,快快起来,本王不欲责怪你。”
说完,他重重地叹了一声,“也是本王做下的孽,令爱女与我如此疏离恍若生人……但,但本王实在是没有任何办法,如果不将她送去楚国,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