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回一条命,也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
说完,裴大夫还笑眯眯地拍了拍嘴唇出现一丝血色的杨卿檀的肩膀,老成地安慰:
“不过无事,既然我看到了,便不会让三殿下如此轻易地死去。”
“裴大夫……”叶沁竹心中百感,但强烈的不安始终盘旋于她的心头。
她张口欲问,但有个人已经替她问了出口。
“裴大夫,你直接进来,就不怕被人盯上吗?”
……
“王七,我且问你。”裴殊乐呵呵地摆了摆手,制止了杨卿珏,“一个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年军医,和一个深受百姓爱戴,为国镇守边疆的王爷,哪个将要救的人更多?”
杨卿珏的声音一顿。
“你其实是知道的,七殿下。”裴殊叹息一声,把手覆在药箱上,“太子宴请,必定会出事。今日你遇到了你未知的毒药,要么三殿下丧命,要么我深陷危机。
我这一生,见过战场,也见过庙堂。认识乡野村夫,也荣幸与大公子结交,既然二者必损其一,老夫这条已经活够了的命,随时可以献出来。”
“只不过……”他爱怜地拍了拍药箱,把它从肩上取下,“可惜了这陪了老夫半生的药箱,今日便要易主了。”
他捧着药箱,把它往杨卿珏的方向一送,垂下头说:
“我与殿下有缘,能通过大公子互相结识,日后如果老夫遭遇不测,这药箱,便送给七殿下了。”
……
“承蒙太子殿下厚爱。”裴殊两手一抱拳,挺直矮小的身板,道,“只不过,裴某不愿。”
韩曳笑容消失,如鹰钩般五指一拉,漫天的灵力凝成细线,往裴殊的方向割去。
八星灵师的灵力,充沛得难以想象。
裴殊所能感觉到的疼痛在一瞬间达到了巅峰,随后伴着他的意识消失无踪。
具象的灵力切割着老头的肢体,血水淌落,带着跌落在地的碎尸残骸,以及那颗瞑目的头颅。
韩曳五指弯曲,铺天盖地的灵力洒落,如秋风扫落叶般,卷起血水,将一切痕迹送进了纳石中。
待他离去,这片土地,一如既往的干净,仿佛无事发生过。
……
裴殊,活在叶沁竹的心里。
哪怕到她前去西塘,哄卫柒与方素的一对双胞胎时,仍然会时不时想起这个小老头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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