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的亲爹,自认对这件事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从阮振堂口中听说此事后他暴跳如雷,当即否决。
“不!我不同意!”
“当初说好了只是寄养在国公府,怎么现在说过继就要过继?我好端端地活着呢!为何要把自己的女儿过继给他们!”
阮振堂脸上没什么表情,等他说完后才道:“这话您别跟我说,跟伯父伯母说去,是他们要把大姐过继过去,您在这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镇国公夫妇对阮劭安已经失望至极,自从阮振裕那件事之后,就再也没跟他见过面,连句话都不肯跟他说。
阮劭安这些日子一直在盼着阮芷曦能赶紧回来,因为只要她回来了,国公府就一定不会再那般冷淡,阮家就还能靠国公府在京城站稳脚跟。
可他万万没想到,盼星星盼月亮地把自己当初毫不看重的女儿等回来,连个面都还没见着,就听说国公府要把人过继过去。
阮劭安心知国公府这些年对阮家的好完全是看在阮芷曦的份上,如果阮芷曦真的过继到了他们膝下,成了国公府的女儿,那阮家与国公府之间最重要的牵绊就没有了,届时他们又将回到二十多年前,成为国公府一门可有可无的亲戚。
血脉根本维系不了他们与国公府之间的关系,只有阮芷曦才可以。
但现在,国公府要把阮芷曦从阮家带走了!
阮劭安心慌意乱,自顾自地说道:“都怪你大哥那个混账东西,若不是他做出那等荒唐事,你伯父伯母也不会忽然动了这样的心思!我若早知道……我若早知道,当初就该打死他!”
曾经最宠爱的儿子,如今成了他口中应该打死的人。
阮振堂眸光低垂,心里已经不再像最初那般有什么波澜了。
他以前还曾羡慕过自己的大哥,还曾想过要通过自己的努力,让父亲也认可自己,成为同样值得他骄傲的儿子。
但自从阮劭安毫不犹豫地将阮振裕赶出家门,甚至将他除族,连件衣裳都不给他带走的时候,他就再没有这样的心思了。
他不明白世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父亲,十几年前用自己的女儿换来阮家的荣华富贵,十几年后又为了撇清干系舍弃养育多年的儿子。
在他眼里,真的有什么父子亲情吗?
阮振堂对阮劭安已经不抱有任何期望,若非今天受国公府之托来跟他说大姐的事情,他都不想到正院来。
阮劭安却还指望着这个儿子,埋怨道:“你伯父伯母现在不肯见我也听不进我说话,但你是晚辈,他们没为难你啊!你怎么就不知道说句话呢?就任由他们把你大姐过继过去吗?”
阮振堂觉得好笑:“您也说了我是晚辈,我一个做晚辈的,如何插手这种事?”
“何况伯父伯母既然提了,那就是仔细想清楚且已经做好决定了,无论是我还是您,都阻止不了。他们现在让我把这件事转告您,只是通知您一声,不是来征求您意见的。”
阮劭安本就好面子,这些日子又积攒了不少怒气,听到这话勃然大怒。
“通知我?他们凭什么通知我?凭什么做决定!”
“我是你大姐的亲爹,我若不同意,谁也别想把她过继过去!”
“他国公府再怎么家大势大,还能强抢别人的女儿不成?这事说到哪他们也没理!便是……便是告到大理寺去,告到皇上面前去,也没人能越过生身父母把别人的孩子变成自己的!”
阮振堂听着他怒吼,等他吼完才道:“所以你打算去衙门告国公府吗?还是要去宫里告御状?”
阮劭安一噎:“我……我可以把你大姐带走!她是我的女儿,国公府还想强留不成?”
国公府自然不能强留,所以只要他们想留住阮芷曦,那就只能低头,继续维持现在这种关系。
但阮振堂却嗤笑一声:“你带不走大姐。”
阮劭安刚想出口反驳,就听他继续道:“大姐已经成亲了,你忘了吗?”
阮氏六年前就已经出嫁,成了顾家人。
从那一刻起,她就不再只是阮家的女儿,更是顾家的儿媳,顾君昊的妻子。
阮劭安可以带走自己的女儿,却没法带走别人的儿媳,别人的发妻。
所以他要走,可以,但只能自己走。
阮劭安从听说国公府打算过继阮芷曦之后就站了起来,在房中来回踱步,这会脚下一僵,双膝一软跌在了椅子上。
这些年为了让阮氏记住自己的身份,他总是无时无刻不在她耳边提醒她记得自己是阮家的女儿,别真把自己当成国公府的千金大小姐了。
或许是这样的话说的太多太久了,以至于不仅阮氏记在了心里,连他自己也深深地记住了,直至现在还依然把阮氏当做阮家的所有物,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可阮振堂的话如同当头棒喝,让他终于意识到阮氏已脱离他的掌控,早不是他想带走就能带走的了。
阮振堂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