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地暴露在外。被他的突如其来的力道压在骨节上,温柔疼得皱了皱眉,却十分识趣地没有挣扎,而是安静的垂头接受他的试探,耐心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没等多久,云处安松了力道:“寺绅,给温小姐倒杯好茶。”
寺绅听到他的吩咐,应声去外间准备茶具和茶叶。
温柔轻声道了谢,把手轻缓地收回来,手背上多了两三道被压出来的红印子。
为了诊脉,温柔坐得离云处安近了些,她身体前倾,两人只隔着两个拳头的距离,离得近了,她能闻到从他身上传到她鼻尖的竹叶的清香。
她从进屋以来的表现,既像是对待任何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患者,却又因为这个患者着实不普通,而带上了小心翼翼地试探和讨好。分寸把握的太过于恰到好处,让人挑不出任何错处来。
若不是真单纯善良,就是因为别有目的,所以细心伪装、暗藏心机。
云处安更偏向于她是后者。
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偏偏在他出了事的危机关头,偏偏是教里长老焦头烂额的时候,几十年都难得一个的极Yin体质的人,自告奋勇要出现在他身边给他治病。巧合太多,很难让人不去探究更深处的东西,云处安是个Yin谋家,他从来不信什么命中注定。
盯着压在他脉搏上的手看了眼,云处安神色淡漠:“温小姐医术如何?”
温柔刚措好词要回他这个不算简单的问题,便听到他的下一句。
“行医问药,听诊扎针,这些怕是救不了我。”他语气平静,虽然是在和她对话,却更像是陈述什么事实,“你可知道,要想救我,这世上只有一种方法,以血还血,以心换心,行医救人却要如此残忍,你可还要救?”
“救。”温柔等到号完脉,才平静又坚毅地点点头,“身为医者,若是以自己的血换他人血,以己心换他心,便是舍己为人,算不得残忍。”
这话说的实在漂亮,就算是她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就是极Yin之体才来接机他,云处安也因为她的无私被堵住了口。
他就这么看着她,眼睛漆黑得是一片难猜的陷阱,让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掉了进去。温柔见他似乎是不信她,有些紧张和急切,笑容里又多加了几分讨好。
相顾无言的寂静过后,云处安把手收回来,活动着手腕,替她把脉枕递了过去,声线清润温柔,倒真的像是得到了什么天大的惊喜:“温姑娘配得神医之名。”
这算是极大的肯定了,在那般审问般地质疑之后,说出这么一句赞赏,打个巴掌再给揉三揉,是个人都要感到激动欣喜,甚至有些飘飘然。心思浅显点的,说不定就为着他这几句前后反转的话对他掏心掏肺了。
温柔适当地红了脸,慌乱解释:“云公子严重了,我只是个小小医女罢了。”
眉心皱了皱,云处安闭眼敛住了眼里的情绪,他拇指摩挲着扳指,一下一下转动着。
不过是让披着羊皮的狐狸露出尾巴,他不着急。
第56章 云三公子3
人有五感,但凡失去一个,其他部分的感觉都会无限增加。比如此刻,云处安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实际上也在通过听觉不动声色地留意着温柔的一举一动,也在脑海里回忆着从她踏进屋门开始的表现。
女孩很善于讨巧,能够把看人眼色说话做事,应该是个平日里习惯了去时刻揣摩人的心思。可她不过也才及笄的光景,俏生生站在那里,只比斜靠在床榻上的他高出小半个头。眼睛又大又亮,水雾缭绕,眼尾略微上挑,含笑含俏含妖,无端地带出几缕性感魅惑。偏偏笑起来的时候,天真青涩,又能把这种媚态完全中和,皮肤像是深海里被贝壳保护得很好的珍珠,细白透着亮。穿着普通的衣裙,也像是初春刚绽放开来的最娇艳的花,美得动人心弦。即使是素着一张小脸,没有脂粉的修饰,也漂亮的惊人。
此刻看他阖眼休息,也不出声打搅,安静地在一旁开着药方。
只是他这般心脉受损的样子,整条腿都失去了知觉,日复一日要死不活地躺在这里,每半月还要忍受一次经脉逆行的蚀骨之痛,又怎么会有寻常方子可以开。
女孩显然也陷入了无药可开的局面,似是责备自己学艺不Jing,医术到用时方恨少,她抓着笔,紧蹙着眉。
云处安迟迟没听到笔和纸相触摩擦的声音。
他姿势放松,双手叠在身前,玉扳指被来回转了好几个圈:“姑娘莫不是也无药可救?”语气轻松自然,仿佛口中那个无药可救的人并不是他自己,无谓又坦然。
“云公子千万不要说这些丧气话,就算是寻常药不行,还有你之前说的法子。”温柔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镇定,面上没透露出一丝慌乱,态度同样坦然。不谄媚讨好也不怯懦惊骇让病人瞎想,但从椅子站起的动作和碰倒的椅子,还是暴露了她的慌乱。
云处安淡淡地嗯一声,心里千绕万绕几百个弯,红润的薄唇抿成一条细长的线。因为闭着眼,脸部的线条更加冷硬,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