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规避风险也好,不可否认的是,孕产给女性的伤害极大。母亲决定承担这些的时候,一定是非常爱他的吧。
就因为这个,就只需要因为这个,他很想去看看她。
Ragn看着云枝的神情,表情古怪地笑了一下:“这个嘛……”
尽管诱惑很吸引人,独自抚养小孩是一件辛苦的事情,往后要想再婚,也很容易被拖累。她正值青春年华,大可选择更美好的人生。
可是Ragn没有听取沈习甫的提议。
能否被同意暂且不说,骗一个人骗几个月已经够累,谁能保证接下来她不会发现端倪?谁能预料一个母亲会怎么庇护孩子?
要是被她搅局,那他们的努力全白费了。
等到云枝的心完全悬了起来,他重重地击碎了它:“她没有下手术台,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哎,结束的时候,我居然跟沈习甫说这是一场意外。”
不用他多说,云枝猜到了什么一般,咬着牙关说了句“你真是畜生”。
云枝几乎是瞬间站起身来,椅子被顶得往后推了一截,发出难听的吱嘎声。
双手撑在冰冷的桌面上,眼睛里饱含着止不住的恨意,似乎要越过这层用来隔壁的玻璃窗,冲过去揍Ragn一顿。
“你知不知道楼凭在你爸车上动过手脚,导致后来出了事故?我听说的时候就在想,他说出来的时候一定很爽。”
Ragn死死盯着云枝的脸,不放过每一个表情:“现在感觉真的是这样。”
那张堪称漂亮明艳的面孔总是安静温柔,亦或者流露出脆弱,难得这么失控地泄出愤怒。
Ragn甚至有种报复的快意,两次计划的失败原因都能和云枝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最后使得他身败名裂。而此刻,云枝的滋味不会比他好受多少。
即便他会因为往事的揭露,背负着更沉重的罪名,不过没有关系了,他已经跌落谷底,不介意摔得更狠一点。
“我把一大半事情全告诉你了,你有没有满意?”Ragn说,“不够的话再告诉你一点小的。”
云枝抿紧了嘴角,警惕地看着他。
Ragn道:“你妈妈很爱你,和我说过好多次,当初和晏家那批亲戚,以及楼朔他们讲过流产,实际上她特别舍不得,只是你爸出车祸这种打击太大了,让她很消极。那批吸血鬼不愿意给她压力,劝都没怎么劝她,可她其实是查找完人流手术的资料,就背地里崩溃地哭。”
听他这么讲着,云枝说:“够了。”
“我当时没费太大的力气,就把她说服了,不光是我能保证自己会竭尽全力让她生下你,以及沈习甫的支持给了她勇气。最重要的是她说虽然你还很小,小得还没有意识,但她直觉你是个很可爱的宝宝,希望你能来看一看这个世界。”
“当时怎么没一把火烧死你?”云枝似乎很快要受不了了,不自禁打断道。
Ragn说:“明明是你自己想来听的。”
“不要说了,到此为止。”
Ragn用手比划了一截厚度:“她在怀孕的那几个月里,几乎每周都会写信,你猜猜她是写给谁的?”
“我走了。”云枝转身就要离开。
“全是给你的,想要以后等你识字了,给你看她当时的一点一滴,分享她有多么期待你的降临。”Ragn说,“你该对她好一些才对,怎么那么没良心?”
闻言,云枝顿住了步子没有动,但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动,迟迟没去看Ragn。
“你是不是生来恶心别人的?”他问。
不甘、遗憾、仇恨……这种情绪扭曲在一起,他产生了一种杀了对方的冲动。
要不是怕沈锦旬被动静吓到,会担心自己,他说不定下一秒就会举起椅子砸了玻璃窗,再打得Ragn头破血流。
然而在外面的监视屏前,他这边的情况一清二楚。
“你要不要进去把你老婆带出来?”楼朔看沈锦旬脸色不太好。
沈锦旬道:“和他约过的,除非他喊我,我不会进去。”
当然,如果局面不可收拾,他肯定将约定好的这些束缚抛在脑后。
只是眼下这种程度,他预感云枝能够处理。
楼朔碎碎念:“不是当他宝贝嘛,这时候倒不心疼了。”
“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恋爱经历那么坎坷了,每回都是快速分手。”
“请赐教?”
“当宝贝和当废物是两码事,有的事情去掺和了其实不叫帮忙,叫另类的轻视,是在看不起人。”沈锦旬嫌弃地说,“麻烦你拎拎清楚。”
画面中,Ragn诱惑道:“那些信被我保存得完好无损,想知道在哪儿么?你求我的话,我可以考虑说出来。”
云枝道:“我求你?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你不想看那些信?”
“宴焕失踪那会儿,沈锦旬托了好几家事务所去寻找,但凡他出现在哪个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