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适和难受感有所幻觉,他把脑袋抵在枕头里轻哼着。
意识到沈锦旬没讲话,他又侧过脸看向床边。
被无辜纯净的眼神撩到难耐,沈锦旬握住了他纤细Jing致的脚踝。
但没有下一步,手很快触电般地收回。
“我去洗个澡,你再休息一会。”他道。
他昨晚确实太放肆了,食髓知味后难以自持,甚至忘了吸血鬼也有承受的极限。
缓了整整一天,云枝才有了点力气。
下楼的时候,他看到沉迷打游戏的宴焕,不自禁提心吊胆,生怕吸血鬼问出一些教他答不上来的问题。
好在宴焕什么也不懂,只当是云枝之前感冒,窝在房里养病,现在痊愈了。
“吃不吃辣条?”宴焕递过来自己手上的零嘴。
云枝坐到沙发上,不太舒服地蹙了下眉头,接着调整了下姿势,斜靠在角落里。
他看到辣的,脸色有些发白,连忙摆手说不用。
见到云枝在做题,宴焕道:“听薛风疏说你练习卷的分数都很高,还需要这么用心复习呀?”
云枝道:“我?我这样不算用心了,那些坐在教室里的更认真。”
宴焕没经历过考试,压根不懂他们的压力,道:“这样啊,那你加油!”
去画室上课之前,司机掐着点过来接送。后座摆着拼装好的画架,以及沈锦旬刚买好的书包。
云枝坐上去,打开来看了看,铅笔已经被提前削好了,文具和笔记本一应俱全。
久违地回到了教室,他恍惚地盯了一会黑板,十分珍惜地摸了摸课桌桌板。
怕眼前种种是一场美梦,他动作放得缓慢。
可能在担心自己一旦用力,这场幻觉就要消失了。
老师教的内容比较基础,他不急不躁地画着自己早已娴熟的五官刻画,有时候会解答几个身边同学的问题。
有人搭讪道:“你也是下一届的考生吗?”
云枝摇了摇头:“我是这届的。”
面对比自己年纪小了四岁的学生,他难为情地与人错开视线。
“啊,怪不得!”那人感叹。
云枝见他吃惊,心里不自禁揪紧,随即再听到他说:“你画得那么好,肯定是前辈了嘛。”
老师见他们俩有说有笑的,扔了个粉笔头过来。
“好好上课!”她说。
那个男生嬉皮笑脸,朝云枝抱拳拱手,意思是以后多关照。
云枝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笑了笑。
这里有晚自修,放学前五分钟,很多人便开始蠢蠢欲动,交头接耳地在聊天。
有的胆子比较大,提前偷溜了出去。
不过那些人没直接走,吵吵闹闹地折返了回来。
“这是个什么牌子?”女生画了个大概的图形,是一对翅膀。
云枝认了出来,但是没开口。
有人道:“阿斯顿·马丁?”
“对对对,有辆马丁停在校门口!和007电影里面的一模一样!”女生诧异。
尽管那款特别版的跑车有十辆,加上仿冒的可能有几百辆不止……
但直觉告诉云枝,是家里某个招摇的人出来兜风了。
放学了一看,沈锦旬靠在车门前等他。
大概是西装革履的过于格格不入,沈锦旬难得穿了一身很日常的打扮。
白色T恤和牛仔裤,少了几分往常的Jing英感,却在学生堆里一点也不违和。
像某个寻常的好天气,自己提前下课了,就跑过来接男朋友一起放学回家的普通大学生。
云枝顶着同学们探究的目光,略微腼腆地笑了下。
“干嘛啊?”
“来接小朋友。”沈锦旬自然地征用了宴焕提起来的词语。
街边的香樟树郁郁葱葱,有摊贩在角落卖凉粉和冷饮。
虫鸣,晚风,所有的一切都很温柔。
云枝觉得眼里的恋人此刻闪闪发光,私自在这还没大幅升温的五月底,认为他迎来了有史以来最好的一个夏天。
接下来,备考,考试,录取,进行得顺风顺水。
不过,对于宴焕来说,这段时间糟糕透顶。
徘徊在别墅附近的吸血鬼越来越多,次数也越来越频繁。
估计是因为这里订购了替代剂,所以被盯上了。
——是家里长辈派来找他的吗?还是楼凭那边过来抓他的?
无论如何,那些血族模样狠戾,属于前者的可能性小之又小。
他懊恼地躲在房间里,心里的恐惧与日俱增,一连半个月没有跨出过门。
包括云枝被录取后举行派对,他非常想去,可又不敢给人添麻烦。
晚上目送云枝和沈锦旬吵吵闹闹地离开,宴焕心烦意乱地看着电影,再听到别墅的门被敲了敲。
他屏住了呼吸,悄无声息地走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