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希冀,我没有直接拒绝,而是说想一想。
晚上十点的时候,手机在桌上震动起来。
晏朝雨叫我到小区门口去。
我想我才是会用跑的那个人。
“你怎么来了?”我轻轻喘气。
“好久没见到男朋友,想他了。”晏朝雨说,直白得过分,而我偏偏十分受用。
其实也只有几天而已。
我望着他的下巴,忽然意识到要长得比他高好像可能性很小。
“那请问江渝夏同学有没有在忙碌的学习里抽空想想我?”他笑着问。
“有。”我一五一十地坦白,“想得心肝脾肺肾一起疼了。”
晏朝雨愣了一下,继而大笑起来:“渝夏,你学到Jing髓了。”
他离我十分近,近到就算我索要一个吻也不会显得突兀。
这好像童话。
我把心里想的话说出来了。
不切实际的妄想在雨季的终章里得偿所愿。
那我给你写一本童话吧。我听见他说。
他在清亮的月光下吻我,没有一丝犹豫或忐忑,好像并不担心此刻有行人路过,如果世界在这一刻毁灭,那么幸福就是永恒的了。
我想到周玉莹的话,忽然发现在这个关于对未来的选择里,我第一个要考虑的居然是晏朝雨。
他的手搭在我的腰上,我下巴杵着他的胸膛抬头问:“你知道我们学校有人愿意资助学生出国吗?”
我感到腰上的手微微收紧了一些,而后又放松了力道。
“嗯?是吗,那很好啊。”晏朝雨笑着说,眼里却并没有意外。
我看着他的眼睛缓缓道:“我妈想要我出国。”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现出一丝惊讶,就像早就知道。
“那你想去吗?”他问。
我没有回答,只是反问:“那你想我去吗?”
如果他耍赖说不想我走,那么我会留下。
未来很重要,但他让我看到未来。
晏朝雨说:“你是河流,最终要流向大海,而我只是你经过的一个小河堤。”
我沉默半晌:“你是想说我们最终还是会分开吗?”
晏朝雨讶异地抬起我的下巴:“你这语文谁教的?”
“我语文不好。”我说。
“渝夏,人一生会有无限种可能,我不希望你因为我丢掉选择的权利。”
他的大拇指轻擦过我的下唇,我忍住了含住他手指的冲动,“如果我愿意丢掉呢?”
“别那样。”他语气里添加了十足的温柔,可表情是近乎严肃的。
“渝夏,我不会走的。河流是流动的,但河堤永远在你身后,懂吗?”
没有人和我说过我也有选择的权利,就连周玉莹也只是委婉地想要劝我出国留学。
他们在乎的是做不做,而不是想不想。
但晏朝雨让我觉得自己是自由的。
他对我总是拥有绝对的宽容,不会像任何一个自认阅历丰富的大人那样对我指手画脚,他从来都让我自己做选择,不管我走多远,回头永远都能看到他。
如果我去,你会想我吗?我状似轻松地问。
每一秒都会。他说。
我很想告诉他,我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无所谓。
以后我想他的时候,要把思念乘上一万公里的距离。
那样思念或许会变得很庞大。
庞大到我无法承担的地步。
当我告诉周玉莹我愿意出国的时候,她欣慰得快要落下泪来。
她说,那要开始准备了。
我乖顺地答应,心里忽然空了起来。
要准备离开晏朝雨。
我想我可能得准备很久。
拖延症开始作祟,好像只要我无限期拖延那一天就会来得更晚一些。
我没有考虑过出国,至少它从来没在我的计划里出现过。
我计划要考上西城最好的大学,计划和晏朝雨谈一场有始有终的恋爱,但没计划过要离开他。
人生不是只有通过出国才能有更好的提升。
这一次我突然开始抗拒起了随波逐流。
第30章
何纪是铁了心要出国,奈何他爸十分不赞同把儿子交到白人手里,把国外的教育体制批得一无是处,何纪说他把文化自信用错了地儿。
何纪只好先搞定他妈,于是在何纪和何夫人不厌其烦的劝说之下,何纪的爸爸终于有了一丝丝的动摇。
至少何纪来学校的时候春风满面,有大功告成的兆头,施可卿问他父母什么态度,何纪说他爸已经松口了,但要先考上国内的大学读个一两年再考虑出国。说完还表达了对我的羡慕之情,因为我妈从一开始就很支持。
秦老师让我把申请表带回家给父母签字,并且提醒我尽快完成办理签证的手续。
在这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