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声里动了动嘴唇,我没听清,朝他喊:“你大点儿声。”
“我说!”何纪也喊道,“猫…柚子怎么样了?”
我想了想,道:“它在我一个朋友那里。”
我好像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身份来介绍晏朝雨。
说是朋友,可他对我来说远比朋友能代表的更多。
然而除此之外,我找不到其他的词语。
难道要说他是我认的便宜哥哥吗?
晏朝雨应该姓曹。
看着手机上跳动的姓名我这样想着。
“喂。”酒吧太过喧嚣,我的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好几个度。
“你在酒吧?”晏朝雨问。
我心虚地跑到了酒吧外面,“嗯。”
我沿着酒吧外的人行道走到了十几米开外,作为一个未成年,明目张胆地出入酒吧,听起来确实挺该去面壁。
“怎么办啊渝夏,”晏朝雨说,“我现在就想回来了。”晏朝雨像个等着下课铃的学生,翘首以盼着出差结束。
“万一你被坏人拐走了怎么办?”
一副担心的口吻,好像别人给了我一个棒棒糖,我就会想也不想地跟着他走掉一样。
那你把我拐走吧。我在心里放肆地说。
这样我再也不用担心无处可去,也不用再防备着整个世界了。
但我只是笑了一下,说要是真遇到坏人了,那我就跟他同归于尽。
回去之后许翔给了我一杯牛nai:“这位同学,快来补钙。”眉眼之间皆是揶揄。
晏朝雨一定给他打电话了。
何纪睁大了一双眼:“许哥,你们这也忒low了,这么大个酒吧居然干卖牛nai的勾当。”
许翔说:“我也觉得。”
在二人鄙视的目光下,我波澜不惊地喝了一口牛nai,“你们也想喝?”
许翔一个转身闪到吧台另一边,何纪颇为嫌弃地看着还剩一大半的牛nai:“不了吧。”
第20章
在走之前晏朝雨就告诉了我他要离开多久,我算着日期,还有两天他才回来。
在床上呈大字躺着,晏朝雨给我发了一条微信。
“睡了没?”
我现在大概能明白为什么班上的女生会因为心仪的男生主动找她们说话而激动得不知道作何反应。
有了这样的想法,我不禁愣了一下。
我为什么会明白?
在我还没想通的时候,晏朝雨又发来了一条语音。
“渝夏,你下来。”
“你回来了吗?”我不可置信地问。
心里忍不住存了一丝期待。
“嗯。”
我顾不上换鞋,踢踏着拖鞋就往下跑,其间还差点绊倒,脚步声回荡在老旧的楼道里。
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急切。
我坐在花坛边上,穿着拖鞋,等待的过程中两只腿不停地晃荡,掉了一只拖鞋也不在意,光着一只脚丫子继续晃。
晏朝雨的车停在马路对面,我敢肯定他一下车就看到我了,因为我一眼就看到了他,可这该死的红灯让我们的距离被拉长,切换到绿灯的时候,晏朝雨小跑了起来,一直跑到我面前。
我只是看着,瞬时失去了行动能力一般。
这才明白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笑话这是矫情的人一定没有想见的人,当你的日思夜想有了根源,那么在你看见他时,所有关于思念的烦恼全都迎刃而解。
他勾了勾唇角,在我面前蹲了下来,我有些不明所以。
他捡起我掉的那只拖鞋,握住了我的脚踝——他的手心很暖和,我之前就知道。
他在帮我穿鞋。
好像我不是那个不起眼的江渝夏,而是穿着华贵礼服的小公主,他手上拿着的也不是拖鞋,而是闪闪发光的水晶鞋。
而晏朝雨,是王子本身。
我的王子来见我了,没有白马,没有宝剑,只有一盒旺仔牛nai。
他说:“晚上好,来不及准备热牛nai了,用旺仔牛nai代替一下。”
“怎么提前了?”我问。
他微微弯腰朝我笑着:“要听实话吗?”
我点点头,插好吸管喝了一口,甜的。
“因为想见你。”
晏朝雨这人很缺德,明知道这样的玩笑会让正在喝nai的我感到猝不及防。
我呛咳得厉害,他拍着我的背给我顺气:“这么激动吗?”
我好不容易喘匀了气,这人又道:“看来渝夏想我想得紧。”
“我没想你。”我说。
我撒谎了。
虽然没有让思念走漏风声,但心中的热切诚实地写在了脸上。
我难得骗人,不知道这在他听过的所有谎话里算不算得上高明。
“行,你没想,是我想了。”晏朝雨面对嘴硬的我终于还是败下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