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过牵出来了,范远瞻将手里的包裹放在马上,在旁边虚扶着范溪,“准备出发罢。”
范溪上马后,大伙齐齐上马。
马儿小跑起来,发出一起连串的嗒嗒声。
天上日头正炽烈。
大地很闷热,没有一丝风,走道两边的树叶全起来,耳边能听到一声一声长长的蝉鸣声。
所有人戴着遮挡太阳的斗笠,夹紧马腹赶路。
他们中午歇息得略久了一些,下午得加速赶路才能到达原本计划的借宿地点。
这一路紧赶慢干,范溪大.腿、脚踝、手指处已经起了茧子,估计等到了地方修整一段,她就会脱皮。
不仅茧子,她人也黑了些,不过更为健美,整个人高挑颀长,身材瘦削,胸挺tun翘,多了几分热辣,紧身的骑装更是掩不住她的曼妙身姿。
她骑马而去,无论去到那个地方,一旦停留,都会惹来大量的目光。
好在他们人多,范远瞻也是个能挣得住场的,到目前为止没有惹出什么麻烦来。
这一赶路足足赶了十八日。
第十八日中午,他们终于抵达他们的目的地北望山城。
北望山城的于知府率人过来迎接。
在她们大晋王朝,都督正四品,知府从四品,二者一武一文,分管府城与诸县的军事与民政,二者既相互合作也相互制约,官阶不同,却无谁听命于谁的说法。
于知府能过来迎接,起码没有与范远瞻争锋的想法。
范溪见状,松了一口气。
若是同僚好相处,她大兄在这边做官的难题又少了些。
范远瞻也不是那等迂腐之人,他与那于知府有说有笑,不一会就打成一片。
于知府过来迎接他们,本就打算为他们接风洗成,于是寒暄过后,一行人去酒楼用饭。
范溪虽是女眷,但边关之中,礼教不盛,在外头来往行走的女娘无数,范溪在其中,也不算什么,不必特地避开人去。
于知府的夫人刘夫人也过来了,带着同知夫人等北望山城的官员家眷,过来迎接范溪。
用饭时,范远瞻等男子坐一桌,范溪等女眷坐一桌,外头大院里还有为范远瞻亲兵设的宴,就算奴仆,也在边角有一桌饭食可享用,不可谓不妥帖。
这一顿饭足足吃了一个半时辰,用完饭,日头已偏西。
范远瞻与于知府聊了好几个时辰,彼此大致摸清了对方的性子,告别时口里已“于兄”,“范兄”地叫上了。
范远瞻带着范溪直奔都督府。
这是一座三进宅子,官邸,青砖黑瓦修建得很大气,里头虽然并没有假山湖泊亭台楼阁,但看起来也颇为清爽可爱。
都督府里有原先留下的奴仆,听闻新主人要来,将这个府邸洒扫干净,树木等也修剪得井井有条。
管理这里的小吏恭敬地带着范溪与范远瞻到主院。
主院里家具等都备齐了,差的不过是一些被褥茶杯之类的私人用品。
范溪看范远瞻,“大兄,唤人去买一些罢?”
“善。”范远瞻点头,对小吏道:“劳烦你遣个人带我手底下的人去买些东西。”
小吏忙道:“是,某这便去吩咐。大人要甚,直接吩咐店家送过来也成。”
范远瞻摆手,“不必劳民伤财,我让人去买罢。”
“大人心慈。”
范远瞻唤外头等候吩咐的亲兵进来,“待会你多带几个人,去买些今晚要用的被褥碗碟茶杯之类的家杂回来,莫少了店家的银钱。”
亲兵一拱手,肃声应下。
范远瞻又道:“府上乱哄哄,晚饭叫酒家送来罢。溪儿,你可有什么想吃的?”
范溪想了想,“这些时日赶路,着实累了,晚饭叫她们送些粥与几样辣辣的小菜来,我想用那个。”
范溪并非自小在公侯府邸长大,哪怕金枝玉叶养了这么些年,口味也一直很平民,“大兄,你呢?”
“我也喝些粥,随意配些馒头炊饼之类便成。”
两人点好菜,亲兵记下,又问:“都督,几时送来,可要晚些再送?”
“让他们日头落山时分送来便成,你们那边点菜多点些酒rou,都累了那么久,好好吃一顿酒rou歇歇。”
哪怕中午时分吃宴,他们这些亲兵桌上也并无多少好菜好酒,大多还是素菜茶水,累了这么久,没点油水可不成。
亲兵顿时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卑职便去了。”
太阳快下山,北望山城泛起一阵凉意。
范溪忙从衣服堆里给自己与范远瞻拿了一件厚一些的衣裳,出去找他,“大兄,晚风有些冷,加件衣裳罢。”
“无碍。”范远瞻话虽这么说,到底还是过来接了范溪的衣裳,他道:“今日来不及,明日再收拾罢,让府里的下仆帮你,莫熬坏了眼睛。”
他们骑快马而来,绿鹦轻雨等范溪用惯了的丫鬟还在路上,都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