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
二十七猛然惊醒,发觉自己被绑在柴房,双手被麻绳紧紧捆在背后。
挣脱后,二十七发现自己袖口的密令不见了。
二十七不知为何拿他密令,只想趁女修不在偷偷逃跑。
他往墙根一钻,途径厨房摸了一个烂透丢弃的果子往嘴里塞。
“想走?”
正填肚时,背后传来十九淡淡的声音。
病弱,颤抖。与那些任务失败,被惩罚关在地窖内等蛊毒侵蚀而死的人无异。
“家中就你这一个废物,还能拦得住我?”二十七捏紧拳,缓缓往后:“看在昔日同为主上卖命的份上,我今日且放过你。”
阿影冷眼瞧他,不屑道:“你任务失败,又被闫公子护卫打成重伤,你猜你还有几日好活?”
阿影丢给他两个馒头:“吃吧欢夕特意嘱咐给你的。”
白白软软的馒头香气扑鼻,还有余温,二十七腹中空空,三口吃完。
他已穷途末路,坐到阿影对面的桌上兀自倒茶印水,问:“那女修拿我密令作甚?”
“杀人。”阿影闭目道:“她想救人。”
“救谁?”二十七不解:“救我么?”
“完成密令,你也已经死了。但凡失手一次,主上永不再用,你已然是个死人。”阿影轻声叹息:“她想救青镇那些无辜女子。”
二十七看洛欢也不像青镇人。
此时只觉好笑:“她未免过于托大,那闫公子周围高手云集,除却暗杀绝无可能。闫家乃是侯府,代代显贵,也不知是哪勾结的修士。能惊动主上,定是势力极大,你不怕她死?”
侯府本就权势极大,此时又有修士相助,敢动侯府一根毫毛都是找死。
“她心里有数。”阿影仍不睁眼。
“呵,你都怕的不敢提她了你不是她兄长么,就一点也不担心?”
阿影终于睁开眼,浑浊而灰黑,没几分Jing神:“我没有几日好活,不愿再当个刻薄兄长,这也不许,那也不许。”
“所以你们就兄妹乱lun了?”二十七嗤声:“我看你这几月倒挺快活。”
阿影沉默不答。
安静得几乎能听见两人身上蛊虫啃食血脉的声音。
二十七垂眸道:“也是,总比我这样孤孤单单地死了强。十九,你怎么就命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