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柔情似水的一面。
然而, 这也只是想想罢了,毕竟他还在等着面前这位顶顶尊贵的姑娘能开了尊口, 宽限他几天时间。
好在头脑一时发热的只是太子, 新棠还保留着最后的一丝清醒,她对着太子炙热的眼神避无可避,吞了吞口水,企图加上自己的手指来给他算日子。
“殿下, 我觉得不妥。”
“有何不妥?”
新棠指向头快到低到地上去的司礼监,“殿下身份尊贵,成亲乃是举国之大事,司礼监必定会有一整套礼节流程,为了避免忙中出错,总要给上面办事的人一点时间呀。”
司礼监的心里流下了两条宽面条泪,感觉以后的自己可以跟着这位未来的女主人吃香喝辣了。
太子看了一眼司礼监,略一思索,似乎做了妥协。
新棠松了口气,而后便听太子道,“既如此,那便把日子定为三天之后如何?”神色间还颇有些宽宏大谅的意味。
在太子看来,一天他都不想再等,三天已是让步又再让步的结果。
新棠和司礼监一齐僵住了嘴角,真是谢谢太子宽宏大量了。
实际上,建安帝崩逝以后,留下来的亟待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且新帝与旧皇之间的政权更跌衍生的一系列事情导致太子远不像现在看起来的这般闲得无事。
最后,多方商讨之下,新帝大婚的日子定在了一个月后。
起死回生的南岐王朝百废待兴,朝中还有诸多昔日赵贵妃和李献淮的党羽需要肃清,太子重新回到宫中之后忙得几乎脱不开身。而身在福临天下的新棠则因为临近婚期,后知后觉的紧张了起来。
太子派过来许多宫侍和礼仪嬷嬷代为处理婚前事宜,完全不用她去忧心这诸多的琐事,以致于她罕见的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长叶这晚兴冲冲的拿着一套大红绣金线牡丹的喜服进来,便看见新棠拖腮坐在窗前若有所思。
没几日便要新年了,外面又落起了雪花,这寒风虽比不得北境的冷酷,却也仍不可小觑。长叶把衣服放在床边,走过去把窗合了起来,搬了个凳子坐在新棠旁边,情不自禁问道,“看什么呢!”
新棠神情懒懒的,目光没动,只温声道,“看窗外张灯结彩,很快又是一年新春了。”
这地段最是热闹,街坊早早的便挂起了红灯笼,贴起了红色的剪纸,喜庆的氛围越发的重了。
长叶听她这么说还挺高兴的,快嘴接了句,“过完春节,姑娘便要出阁了,这时间哪里快了,殿下怕是希望这日子过得列快些才好。”
是啊,大婚的日子就是来年的元宵,满打满算,也就不到二十天了。
她突发奇想,“长叶,你说如果殿下成亲那日,我没出现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长叶被她这句话吓得手没撑稳,下巴一磕磕到了桌沿,眼中瞬间蓄起了泪花,可怜巴巴的巴着新棠的手,心有余悸,“新棠,你一定是在说笑,是吧。”
若是新棠再凭空消失一次,长叶真的相信太子会要了自己的命。
好在新棠就是那么一说,没打算真的逃婚,但她见长叶这幅担惊受怕的样子,就是想逗她一逗,“放心吧,我在消失之前,定会先把你的终身大事解决了,明日等殿下来了,就让殿下给你和应急赐婚,如何?”
应急从南境回来的那日,这姑娘看着他脸上疤,背地里不知道哭了多少次,她眼瞅着,应急那块冰疙瘩也不是真的无动于衷,往日一天闷不出一句话的人,现在见着长叶至少还会说一句“今天天色不错”。
想来,这两人应是郎心妾意,成人之美的事兼之听八卦的事情,做起来不要太得心应手。
长叶的脸涨得通红,声如蚊呐,“那就,就全听姑娘的吧。”
新棠忍不住抚掌大笑,在她见多了含蓄又内敛的闺阁小姐,如今差不多都要入乡随俗的时候,还能见到这么直白的女子,也是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
上午应急来传话,说是太子明日得了空会来酒楼,新棠打定主意,在她嫁人之前,先把长叶的终身大事解决了。
她笑完,长叶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新棠给耍了,原是拿这件事来岔开话题,不与她明说“消失”的事情。可她知道,自己从新棠的嘴里问不出来话,无奈之下,只得走到床边拿起那身嫁衣,伸手展开,彩线都是夹了金丝的,绣出来的牡丹格外和雍容华贵,背部有一只栖在牡丹间的凤凰,绣得栩栩如生,长叶惊艳的看直了眼。
她小心翼翼的上手摸了一下布料,触手凝华无痕,转而惊叹的朝新棠道,“这嫁衣是刚刚尚衣局的尚宫送来的,几十个绣娘赶制了十天的成果,果真是华美无比。新棠,快来试试,待你穿上它,定是这世间最美的女人!”
新棠起身近前,就着长叶的手仔细看了几眼,这嫁衣当真是美仑美奂,比前世的白纱看起来华贵了不知几许,又隐隐的,让人生出一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