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人送回去算了。”
“别啊,将军。”
杨千一手按住了银票,嘻嘻笑道,“既然是新棠姑娘的心意,可千万不能辜负。况且新棠姑娘有的是银子,不差这一星半点的,您就当成全了我们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新棠姑娘有钱”这句话成了人人皆知的事情,相比于他们的主子—因为战事而囊中羞涩的太子殿下,新棠挥挥手就能拿出一沓银票的豪迈作风,确实吊打了北境这一群穷鬼。
耿自忠这下真的拍到了他的头上,“人家再有钱也不是你能惦记的,爱吃吃,不吃还我。”
“将军您别生气,我们就是那么一说,是为殿下高兴,可从来没有那等上不了台面的心思。”
玩笑归玩笑,这种分寸,杨千还是分得清的,只不过经耿自忠这么一提,他以后再不会随意拿这些事情来编排了。
几人在店里用了些东西,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城门口果真出现了几个异于寻常百姓的面孔。一行人行色匆匆,领头的那个视线却格外平静,不慌不忙的走在最前面,堂而皇之又带着藐视一切的轻笑。
那人视线敏锐的看过来的时候,耿正忠适里的低头喝了一口茶,再抬起头,几人已出了视线。
他忙把杯子放下,拿过手边的刀,“跟上。”
出了城,半隐蔽半跟踪的走出了近一里路,那行人才停了下来。短暂的停顿过后,耿自忠蓦然发现,那个领头人的脸,竟然变成了李献淮。
杨千也发现了,几乎立时就看向了耿自忠,“将军,这人如此狂妄,今天定要让他吃吃教训。
“不可。”
耿自忠视线没有从李献淮的一举一动上离开过,缓缓道,“殿下有令,不可打草惊蛇,只要悄悄跟在后面,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就行了。”
没一会儿,李献淮似乎是安排好了接下来的行动,看着其他人继续往前之后,才从转身上了另一条道。耿自忠当机立断,让杨千带着人跟在了那伙人后面,自己则带了另外两个人紧紧跟在李献淮后面。
耿自忠一路尾随李献淮到了城外的石板桥,和他碰头的不止一人,俱都是打扮平民的百姓,两方之前显然没见过面,见到李献淮之后倒有几分受宠若惊,只是很快,便因为什么争执产了生冲突,最后不欢而散。
眼见着了行人远去,李献淮竟也没有阻拦,只是那握紧的拳头,看起来胆战心惊。
石板桥上很快无人,耿自忠又等了片刻,才带着人回了城内。
前脚刚到将军府向太子汇报完有关李献淮的动作,后脚杨千就带着人回来了,他回来的消息比耿自忠只能远看不能近身得到的消息有用的多。
那李献淮一行人乔装出城,原是为了与城外的粮商洽谈,欲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城外运粮过幽州再进入蛮夷。
“臣离得近,听了那些人之间的谈话,大意就是让那几个商人帮他们屯粮。”
王衍有些心慌,“殿下,北境的粮商屈指可数,若是让他们抢在我们前面收买了人心办事,情况对咱们就是大大的不利啊。”
有些情况,没人比他这个守将更清楚,北境的百姓不算富裕,向来财帛动人心,尚且又处在现在这种事态紧急的时候,若是对方出了天价,他们可就真是无力回天,只能处于被动,挨饿又挨打了。
太子站在窗边,看外面Yin沉沉的天隐隐又有要下雪的趋势。见天的Yin沉让人心生烦闷,日子就像是壶永远也无法烧热的水,半冷不冰的吊着。
见气氛有些冷场,杨千动了动嘴,把刚刚被王衍打断的话又继续说了下去,“只是现在粮价攀升,他们给的价钱又远低于对方开出的价钱,那些粮商似乎不愿意配合,所以最后不欢而散。”
耿自忠道,“巧了,我这边也是不欢而散,看着三皇子吃瘪,真是大快人心啊。”
王衍很快总结了一下情报,“这个冬天,想必蛮夷人和我们同样难熬,所以才不惜让三皇子冒着被殿下发现的危险,进城来筹钱粮。”
太子听完他们你来我往的想法,没有立时决定下一步的对策,把屋内的窗推大了些,让冷风毫无保留的吹进来,看到众人被吹得一个激灵,才转身道,“时候也不了,大家各自先去用饭吧。”
现在这关头不是应该立即拿出对策吗,哪还用吃什么饭。
他们本想留下来继续尽职尽责的出谋划策,却见身居高位的那个人怡怡然的已经走出了门,身影很快没入了院里的拐角处,只余银色的衣角在断在眼前飘啊飘的。
后院厢房的廊檐上,新棠和长叶正围着碳火打边炉,小小的一只铁锅用架子架在了炉子上,里面是和一次熬出来的底料,只不过比上次多了好些辣椒,看起来红通通的,却又香得让人直流口水。
锅里渐渐开始冒起了泡,长叶在一边搓着手一边直直的忘着锅里,不知道是冷的,还是迫不及待的激动把人饿傻了。
太子就是在这种满院飘香的时候,目标明确的走到了新棠旁边,顺带着捞了一把她因为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