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念机智地为自己找了个借口,甚至还讨好地对宗越笑了笑,“我在楼下等你。”
宗越挑了挑眉,“去给爸妈倒杯茶。”
方念:……我超级~讨厌你,嘤嘤嘤。
他都这样说了,她也不能一走了之。
方念顶着浓稠如实质的目光往前走了几步,最后自暴自弃地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桌上的茶盏是满着的,旁边还有佣人守着,她一坐下立刻有人给她端了杯蜂蜜牛nai,方念双手接过,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蓝月湾前的海面上停着几艘游艇,在开派对,水花四溅中有人飞向了高空,这个宗越带她玩过,当时可把她吓得够呛。
还有滑翔伞,他好像什么都会。
抛开被模糊的时间,这次旅行,堪称完美。
“我听阿越说你在海大,功课忙吗?” 宗煊礼仰靠在沙发上,双手随意地搭在两侧。
方念端端正正地坐好,“还好,不是特别忙。”
宗煊礼又问,“喜欢海城吗?”
方念点了点头,“喜欢。”
“漂亮吗?”
“漂亮。”
宗煊礼:“我还是觉得你们西巷美,有山有水一年有四季,不像海城,晴天热雨天也热,我记得你们那里有种鱼面,叫什么。”
他想了想,似乎没想起来,对方念笑笑。
方念:“溪鱼面。”
特指从乌兰溪中捕捉到的小银鱼做的面,味道很鲜美。
他一笑方念才发现,宗越的眼睛更像他爸一些,双眼皮微弯略平,眼尾上翘,眸中藏光不怒而威。
宗夫人才是桃花眼,可能久居上位的缘故,笑起来也有些冷。
至少方才宗煊礼提起西巷的时候,她神色动了下,细品,应该是个讥诮的笑,就是不知道在笑谁。
宗越换了身衣服从房中走了出来,他边走边系袖扣,眼神扫过在座的人,径自朝方念走去。
刚要在她身边坐下,宗夫人开口了,“我有事找你。”
方念一脸期待地望着宗越,希望他能开个金口,让她离开这尴尬的氛围。
谁知宗越在她头上揉了下,唇角一勾,“在这等我,别乱跑。”
方念:……
目送着宗越跟他妈进了会客厅,方念很是怨念。
宗煊礼朝一旁的佣人点了下头,示意她不用在一旁守着,然后看向方念,笑着问他,“你觉得我家阿越怎样?”
又要来分堂会审了吗,还是单纯为刚才的事教育她。
方念内心翻涌,面上却是不显,“他很好。”
宗煊礼换了个姿势,翘起二郎腿,无名指和尾指曲起,剩余三指在扶手上轻扣了下,“子不教父之过,我代他向你道歉,念念,对不起。”
方念懵了,这是做什么,一个唱白脸一个□□脸?
“不,不用,他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宗煊礼做了个安抚的手势,“你不用紧张,我也是刚刚才知道,阿越这次带你出去玩,都没事先跟你沟通,该打。”
方念面色微囧,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
“也怪我,平时比较忙,一眨眼,阿越都这么大了,”宗煊礼面朝大海,目光中有些怀念,“阿越小的时候他妈看他多点,不过我夫人也比较忙,事业心强。”
他顿了顿,失神了片刻。
方念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聊起这些,只好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
“有次我回家,那时候阿越大概这么高,”宗煊礼比划了一下,笑了,“我好久没见他,有些陌生,他见了我,也愣了,然后很不确定地喊了我一声‘爸爸’。”
宗煊礼微微侧身,露出了一个匪夷所思又有些苦恼的笑,“他换了六种语言叫我。”
“啊?”方念有些不解。
宗煊礼说:“阿越小时候教他的老师比较多,来自世界各地,他很聪明的,才那么小,就会很多种语言……”。
方念盯着蔚蓝的海面出神,心想究竟要多久没见面,才会让一个小孩忘记父亲的存在,像对待一个陌生人一样,礼貌又不确定的一遍遍换着语言,试图和对方沟通。
你是爸爸吗?你能听得懂吗?
宗煊礼说了很多,以一个父亲的角度,向她描述了他眼中的孩子。
那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宗越,聪明、听话、懂事、好学等等。
他说:“我有两个孩子,性格都像他们的母亲,”他笑着摇了摇头,又接了句,“都不太像我。”
方念只好回了句,“宗越也像你,长得像你。”
宗煊礼哈哈大笑,眼角的皱纹深了些,“那是,我家基因不错,以后你跟阿越的孩子也会很漂亮。”
说到这里,他侧过半边身子,隔着茶几问方念,“怎么样,想不想嫁给阿越?”
方念脸色微红,“叔叔,我”。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