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了一下手边的小瓷杯:“也不怪一开始小洁不乐意...”
到这儿我才算明白,敢情柯洁纯粹是被当成商品卖给冯季鸣了,然后冯季鸣的科研室还是研究海洋生物的,我不觉得这是个巧合,难不成还是流水线?前面有我妈,后面有焦仁,从性格外貌到性别都完全不一样的存在,冯季鸣压根就是满脑子都是自己的生意和海洋研究,那这离婚是不是真离婚看来也还有待可考证。
“那...舅舅。” 我试探着:“他们结婚之后,我妈来找过你吗?”
“从来没有阿。” 舅舅一摆手:“自从爸死了之后,我都没再跟她见过面。”
那怎么可能呢!
除非离婚之后柯洁回到海里了,不过一条上岸的人鱼,也可能是被迫上岸,怎么会提出要离婚呢?就算她要离,冯季鸣仍然有利可图的情况,又怎么会放她走。
我感觉我知道的越多就越糊涂,现在我的脑子里有各种各样的拼图碎片,但是哪一块都拼不到一起去,好不容易拼上一块,却发现好像需要更多块碎片才能连的起来。
回家之后我把自己关在自己的屋子里,把我知道的事情在笔记本上简单的列了几条,根据我已经知道的事情,首先冯季鸣一直是有在研究人鱼的存在,是确定的。然后柯洁,焦仁都是研究的对象,只不过具体研究需要做到什么程度就不得而知了。但是根据他们两个人留下的鱼鳞来看...我不太想再继续想象下去了。
虽然思路能捋的明白,但是我目前还是有很多疑问。就算在一切都既定的前提下,那么母亲去哪里了?这是我目前最大的问题。因为在我的意识里,这取决于今后焦仁可能面临的结局。
但是思路到这里就断掉了,因为自从他们所谓的离婚之后,关于母亲的消息我一点点都听不见了,而且也不知道该怎么联系她。外公去世了,我唯一的线路就是找舅舅,但是结果就是自从母亲跟了冯季鸣,感觉她的生活中就不再有除了冯季鸣以外的其他人了。
若是出于爱情,这绝对是一段可歌可泣的感人故事。若是出于别的....
我不想评价。
那哥们的效率也挺快,我才拜托他两天,就找来一堆有用的没用,他说不想自己留下怕给他爸看见了,拿电脑给我传过来之后催命一样的发短信问我是不是收到了存好没有,他说他要把文件彻底粉碎才能放心。
其实也没什么太多有用的东西,只是一些几十年前的文件,看得出来他是用手机拍的他爸的电脑屏幕。
MOON
有一些不知道记录什么的专业用语,看起来也是跟某些海洋生物有关的。其中有一份是我感兴趣的,看起来像我母亲的简历一样。发现她的地点,时间,甚至身长和重量都记录下来了。我一页一页看下来,却发现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这个记录变成了手写体,这个字体我很熟悉,是冯季鸣的字体。
我觉得这里有一点奇怪,若说一开始是一种冰冷的数据,记录观察对象的文件,那么后面手写的这些,感觉像是...父母在记录孩子的成长一样。越往后冯季鸣的记录越少,到最后只有日期和下面的一个天数,这个天数后来变成了小时。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然后照片戛然而止,最后一页照片的低端,依然是一个日期,冯季鸣连的有些潦草的笔迹,在那个日期下面写:妻亡。
我呼吸一窒。我一直就觉得他们离婚的背后不是那么简单,我查了这么久,当真相摆在我面前我突然发现我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心态和心情来面对。我对母亲的感情也没有很深,因为我的童年时期虽然偶尔有母亲陪着,但是等我记事儿起,母亲就已经是对谁都漠不关心的一副样子了。但是知道跟自己有明确血缘关系,而且童年生活中为数不多出现过的人,知道对方已故的消息,仍然让人难以释怀。
但是都说人不能永远沉浸在过去的悲痛中,那时我的第一反应是
————所以呢,焦仁也会面临这个下场吗,也会...死吗?
我下决心不能让焦仁变成这样,不能重蹈覆辙,我得为了焦仁做些什么,
那么我现在应该,或者说,我能做点什么呢?
Chapter.20
都说,如果人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来圆你最初的那个谎话。
曾经我对此说法嗤之以鼻,但是现在我知道了,这是真的。
当冯季鸣终于用到了自己的那串钥匙,才发现所有钥匙都对不上他的那个锁眼儿。我假装不经意的把偷天换日换过来的,本就是他的那串钥匙揣进兜里然后还露出一点。我装作热心的过去,弯下腰帮冯季鸣查看锁眼,然后在冯季鸣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见我上衣口袋里的钥匙。
冯季鸣伸手拽了出来:“这...这是我的吧。”
“不是吧,这是我的钥匙。” 我回头看了一眼,然后一脸平静的把头扭回来继续摆弄锁眼。
冯季鸣招手示意我让开,然后从那一串钥匙里捡出一把,轻而易举的扭开了锁。他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