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了疯一样的把冯季鸣的房间掘地三尺的翻了一遍。无论是床底下还是桌面上,所有带字儿的我都一一翻过,仔细地去看过来。试图找一些类似于工作报告,比如发现了人鱼的记录,或是日记什么的。
可是很遗憾的是,什么都没有了。我想要的东西,只有冯季鸣这个底面积没比A4纸大多少的小箱子,里面我能看懂的东西只有这几张照片,仅此而已。
冯季鸣的房间被我翻的一地狼藉。我有点颓废的瘫坐在房间的地板上,外面的温度很高很热,宽厚的叶片上都挂着一层水珠,而我却只觉得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一般的寒冷。
最初的目的是我怀疑冯季鸣近半年忙活的事情跟焦仁本身有关,结果却意外发现了母亲是人鱼的现实。但是由于本质上都是关于人鱼的事情,本来以为看完这些我能完完全全明白到底是怎么个事情,或是猜透一部分冯季鸣的目的或是想法,结果我发现,看完这些之后我更迷茫了。
如果母亲人鱼的话,那,外公也是人鱼?人类和人鱼的内部结构和骨骼难道是一样的?如果是不一样的话,当年外公在医院躺了那么久,基本上隔几天就要作体检照CT,就不会被医生发现骨骼异于常人吗?我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但是问题的主人公要么离开人世,要么失去联系,唯一接触到这件事情的两个人,我不信任。
其实我心里最大的问题,最不想去触碰,甚至逼迫自己不去思考的问题是
母亲是人鱼,父亲是人类。那,我是什么?
回忆我从小到大,我沾到水的时候腿不会变成鱼尾,甚至所谓的鳞片还是什么都从未在我身上见到过。唯一跟人鱼可能会贴边的,就是我也跟母亲和焦仁一样,热爱着大海。但是我在心中深深的知道,这并不能代表什么。
“你这是...” 焦仁站在房间门口,看着一地的狼藉以及坐在这中间的我:“找什么东西找到这屋来了。”
我看着焦仁没说话,手里紧紧的捏着母亲的那张照片。焦仁走过来蹲在我身边,看了一眼那个照片,表情甚至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外,只是看着我。看吧,果然跟我猜的一样,他们都知道,他们一直都是联合在一起骗我。
“你没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 我看着焦仁,突然感觉浑身都很无力,连说出这句话都仿佛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
焦仁用手指了指我手里的照片:“这个,我也是头一回知道。” 就好像是看透了我的内心所想,所以在跟我解释,他没有跟冯季鸣同流合污一样。他抿了抿嘴:“我一开始问了,是你不让我说。”
反倒成我的错了?
“我问了,你就能告诉我真话吗?” 我有气无力的说。
焦仁伸手在我手背上掐了一下:“你不信我。”
我动了一下手指,没回答。
焦仁用手撑着地板,坐在了我旁边,语气也总算是软了下来:“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你看现在的样子,我要是提前告诉你,你会不会把我送到研究所去。”
“我有病阿。” 我连抬头看焦仁一眼都觉得懒,垂着脑袋:“你刚来的时候我烦死你了,你就是条狗我都不会管你的。”
“你才是狗。” 焦仁快速的回嘴,然后抓着我的手臂晃了晃:“我会告诉你的————你看看我,但是你妈妈的事情...我也不大知道。”
我抬起头,按照他说的那样转过头去看着他:“不大知道就是也知道一点的意思。”
他沉yin了一下:“是我猜的。”
焦仁给我讲了一个不算长也不算短的故事。
说不上来我是到底惊不惊讶,所有事情都很符合人物自己的性格,但是又都是我压根想不到的发展。
最初焦仁就是从本市的,焦仁在摩天轮上望着的那片海上岸的。焦仁的名字是冯季鸣给取的,跟我想的一样,取得是 “鲛人” 的谐音。说到这儿的时候我跟焦仁说我发现他的当晚就注意到了这个细节,焦仁说我们不愧是父子,也不知道算夸奖还是诋毁。
冯季鸣他们那个科研室,从焦仁知道的时候开始,就是在研究海洋生物生态的。原本焦仁以为遇见了善良的人类,焦仁告诉我说:“当时是你爸和几波别的地方的人,虽然在当时我的眼里都是我不认识的人类,但是————能看得出来,你爸爸带领着他自己的科研团队,而另一批的人并不受他管辖。”
我不太能理解,问他是怎么从一群陌生人里看出来的。焦仁跟我说,这个东西没法说,就像人鱼也分哪个海域一样,他们看起来就不像是一伙的人,而且冯季鸣看起来像是领队的,而另一波人却不像是小弟的样子。
我不再纠结,示意他继续。
焦仁很明显的顿了一下,然后跟我说,自己上岸的时候,是被冯季鸣他们自己人发现的,所以他们把他带回去,把他藏了起来。藏到他们一行人准备返回的时候,冯季鸣来到了藏着焦仁的房间里,叫焦仁配合他演个戏。
我逐渐有点明白当时是什么情况了。焦仁还笑着跟我开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