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怡好笑的看着她慢悠悠的动作:“孕妇的抵抗力可比你强多了。”
李时沐连翻白眼的力气都不想使,有点后悔昨晚没有听范拾忆的,同她围一条披肩,虽说引人侧目不太好看,但至少今天不会这么难受了。伤风真是让人讨厌的感觉。
“啊嚏。”
苏怡盯着李时沐看了看,走过来摸摸她额头,有些发烫,于是问道:“吃药了吗?”
“不想吃……”
"赶紧去开药、请假,找个人顶你的夜班。"
“我没事。再说了,都这个钟头了,哪有人有空啊。”
“昨天你们科的程医生还问我今晚有没有空,说他今晚没事要请我吃饭。”
“程医生有空请你吃饭,不等于有空顶班……”李时沐话还没说完,手机震了起来,苏怡探身瞟了一眼屏幕:“范拾忆?”
李时沐点点头,嘴角掩不住的笑,食指竖到唇边,要苏怡别在电话边暴露她生病的事。她赶忙清了清嗓子,才按下接听:“下班了?”
“没呢,不想做事,给你打打电话。”范拾忆说道:“你呢,在做什么?”
“今天夜班。”
便是如此简短的回答,范拾忆也听出声音的异样,问道:“你怎么声音闷闷的?”
李时沐瞄了旁边的苏怡一眼,心虚的对着电话里说道:“在医院戴着口罩呢,你那边听起来当然闷咯。”
“骗人可不好。”苏怡笑着说道,趁李时沐没注意,将手机从她手里猛地抽出来,对着要抢手机的李时沐威胁的摇了摇手指,才冲手机那头的范拾忆说道:“范小姐,我是苏怡。”
范拾忆被突然冒出的女声有点吓到,反应过来苏怡是谁后,道了声“你好”。
“阿时她发着烧呢,你要是有空就赶紧来医院把她带走。”
李时沐夺回手机时,还听到范拾忆应了句“好”。
“你别听她说,小感冒而已,不要紧的。”
“在医院等我,乖。”
“真不用……诶,喂……”李时沐悻悻的放下手机,斜了笑得分外开心的苏怡一眼:“我还夜班呢,让她过来陪我熬夜的吗。”
“我给程医生打电话,让他过来。”苏怡不由分说的开始联系程医生,没多久放下手机,冲李时沐做了个ok的手势。
李时沐觉得自己莫名其妙欠了程医生一个人情,一边又在窃喜今晚能和范拾忆呆一块,她拧好瓶盖,说道:“我改天请你们俩一块吃饭,哎,谁要追你可真不容易,利用感情的女人呐……啊嚏……”
苏怡皮笑rou不笑的扯动嘴角:“看吧,不要乱说话。”
范拾忆将几样东西随手往手提包里一塞,便“蹬蹬”的疾步走了出去,走进电梯按下B1层,转念一想,又按下F1,范拾忆对车祸的事仍有些后怕,近日还是不要自己开车的好。走到楼层外的车道,拦下一辆taxi直奔沙田。包里还放着洗印出的图像,今晚已是没空去跟蒋成对质,不过这些事情与李时沐生病比起来算不得什么。
霓虹从车窗外一闪而过,明明今日凌晨才道别,却生出时间漫长,两人已分别好久的恍惚。
李时沐现下浑身酸痛,她佝偻着背,埋头Google着范拾忆过来的里程,幸好现在不是下班高峰,开车过来好运的话,再有半个钟就能到。程医生住的地方和医院相隔不远,反倒比范拾忆更提前到达,李时沐全程勾着嘴角同程医生交接今晚的事项,再三道谢。她又到值班室嘱咐了值夜护士几句,才换衫下到了大厅坐等。
依她的性子,往日要等人,也绝对是留在值班室守到人到的那刻才会离开,但今晚不同,等的人是范拾忆,她不想自己身上沾上太多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
等待并不都是难熬,有些等待的感觉就极为奇妙,若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等待就是极致的思念。因为知道心中恋着的人一定会来,等待是将相见时的欣喜暂时按捺,化作隐秘的期待,而想念随着指针滴答滴答,越扩越大。
李时沐的手机跳出信息框,是范拾忆发来的:我到车公庙了,很快就能到。
她指尖轻点,回了个“不急”,她直起身来背靠着座椅,头有些昏沉,额头发烫,浑身发冷,她紧了紧衣服,想着到底要不要去开盒退烧药,但实在讨厌吃药的她,最终还是端坐在座椅上,等着范拾忆到来。
没过多时,手机嗡嗡震动,是范拾忆的电话。
“阿时我快到了,你出来吧,我打了车。”
“嗯,在哪?”李时沐起身问道。
“医院对面的马路,就停了这一辆。”
“好。”李时沐今天状态不佳,没敢开车,也是打车来的,她快步走到街道,立即从taxi摇下的车窗看到了范拾忆的脸庞,两人隔着窄道和暖黄路灯相视一笑。
径直上车,李时沐刚坐定,就十指扣上了范拾忆的手。她甚少主动勾手,别人眼里稀松平常的事情,搁到她这总藏丝害羞腼腆,正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