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也许会死,也许会被王尚书找到,但过程绝不愉快。
銮仪卫依旧会改制, 谭瑛依旧得势,他如今的位子自有旁人取代。
杨焘的事也会发生, 太子谭瑛几人还会去江南一趟,然后……傅卓死在了那里。
如果当时他没有立刻游回去将傅卓及时托上水面,如果他没有坚持给他做急救,傅卓或许就此长眠江南,再也醒不过来。
救人本就是争分夺秒的事,
假设他的假设成真,那么对太子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打击,如果永昭帝再大事化小轻轻放下,对太子的刺激更大。
还有太后,或许她会因为这件事提早赶回来,迫使永昭帝无法大事化小,那么太子彻底和郑皇后撕破脸站到了对立面,同时也有可能加快了太后的死亡,导致太子再一次遭受打击。
没有了他提议写信,没有持续四年的劝慰开解,太子的病恐怕已经到了失控的地步。
如果是这样,那么番外里含糊其辞的造反便说得通了。
永昭帝不会将江山托付给一个随时会疯癫的皇子,太子自己也不会愿意,如果在掌握权势的私欲和天下百姓之间选,他毫无疑问会选后者,他会甘愿放弃。
四年书信往来,他清楚了解太子的胸怀和理念。
也就不难理解为何番外里太子被圈后,郑皇后逢年过节叮嘱四司八局对他多关照了,她不是在嘲讽也不是在暗示什么,是真的不忌惮。
没有哪个臣子会希望坐在皇位上的是一个Jing神无常且喜怒不定的君主。
何况永昭帝并非只有太子一个儿子,还有荣王可以选,再不济还有宗室。
现在知道太子早就清楚郑皇后的目的,叫他更肯定了番外里的猫腻。
傅皇后先在郑皇后心里埋下了野心的种子,太子在后面十年将其催生长大,让郑皇后野心勃勃,帝后感情渐走渐疏,甚至很有可能在后来的帝后博弈中,他也暗暗插了手。
荣王继位恐怕是帝后博弈的暂时妥协。
可惜番外只到这里,后来发生了什么无法肯定,也许做了太上皇的永昭帝死去,郑皇后杀了回马枪控制荣王共掌朝政,而后效仿武则天,改朝称帝。
也许她至死都被永昭帝牵制,“游山玩水”无法回到京城。
又或者太子病愈,重新拿回了皇位——虽然几率极小。
南若看着太子目光复杂。
他的表情已经回答了他的问题,他想过。
“我的确有过这个念头……”太子直勾勾看着他,有些激动,深邃的眸子亮的惊人。
谷哥儿竟明白他!
他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他的心思,包括傅卓,他以为不会有人理解,却不想有,且还是念在心上的人!
怎能不叫他惊喜。
南若阖了阖眼,掩去里面的情绪,轻声道:“如今呢?殿下如今作何想?”
太子目光锁着他挪不开来,透着一股叫人胆颤心惊的执拗。
南若头皮一麻:“殿下?”
“抱歉。”太子强压着自己将眼皮耷拉下去,为刚刚的失礼开脱,“只是没料到你竟同我想到了一处,想起心有灵犀,一时欣喜难耐……”
若不是太子说的真诚,南若怀疑他是有意在撩自己,定定神将刚刚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他注视着太子,不放过他脸上每一个细微表情。
“如今……”太子停顿片刻,道,“若我能好转,自然不会放弃,可若无法治愈……”意思不言而喻。
南若目露沉思,没有说话。
太子口中的甜变成了苦涩:“我不想瞒你。”
他怕是要叫谷哥儿失望了,他无法保证能控制住癫症,非但不能控住,还越发严重。
一个连情绪都无法控制的人,如何能担得起这天下。
甚至连眼前人他都无法积极去渴求,只能被动等待他看他一眼。
南若摇头:“我需要想一想,等我想清楚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心里有些想法,只是一时半会理不清,需要点时间认真考虑考虑。
太子定定看他:“包括之前的那份一起?”
南若避开他的目光:“对,一起。”
太子收敛了眼神,嘴角扯起细微的弧度:“好。”
南若略作犹豫,问:“殿下究竟何时对我……”
对他起的心思。
老实说这件事他最大的震惊不是太子对他的感情,而是事情本身——太突然了。
好像在路上走得好好的,一片风和日丽,突然毫无征兆哗啦落下了一场雨,还是带闪电打雷的那种。
但凡他先前有所流露,他也不会惊到这个份上,广告都有个预告片,太子却闷不吭声就砸下了大雷来,以至于他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太子毫无迟疑:“从当年去江南的船上开始。”
这么早?南若一惊,那时他穿越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