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里闷着的饭菜香味丝丝缕缕地传出来;通风的窗台上摆着十几个小罐子,全是他卤的酱菜;冰箱上层放着牛奶,瓶身上用记号笔写了到期时间;冰箱下层冻得满满当当的肉,保鲜膜上标了号,和料理台上他分装混合的调料包一一对应,她要是想在家里吃,要做的只有洗菜和看火而已。
“方弈时?”
她心想:这什么先立业后成家的屁话。
她直愣愣地往外边走,后面的人跟了她一小段路,眼看着她走出警务大厅,出声叫道:“游小姐,请等一等。”
她到阳台上一看,衣服他都洗完晾好了,就是没有人影。
“说起来还是要谢谢傅总,如果不是他主动联系我,我也没有这个勇气”
她忍不住想:为什么突然会这样呢。
她挖了坨面霜,随便糊了糊脸,拎着包去派出所了。
这次他没有再推门进来。
她下了床去捡那个纸团,把它丢进垃圾桶里,她叫道:“方弈时!”
傅黎煦手里拿着回执单,恰到好处地出现在她面前。
他的腕表在77万左右,大衣八万多,西服应该是定制款,手工标记不起眼但精致,她不认识,价位应该在二十万以上。
她下意识地停了脚步,毕石那个秘书大步走过来,游樱看着他嘴唇开合,陷入了茫然之中,她完全无法把音节拼成字,再去理解它们。
这一封信没有多少字,游樱很快就看完了。她把纸团成一团,往前一抛,砸到垃圾桶的边掉下来。
他在说什么?
游樱大脑被分成两块,一块冷静地处理回忆、与人交谈等等,另一块乱糟糟的塞满了方弈时。
“方弈时?”
游樱心头火起,洗漱到一半,嘴里叼着牙刷,又回卧室把那纸团翻出来看一遍。
他是真的走了。
有人被保安狼狈地带走,有人一句话能叫来经理;有人窝在路边的草丛里,有人开着豪车从路边经过,丝毫不在意;有人摔碎了手机抱着她哭了半天,有人一条手帕就抵得上他几天的泪。
昨晚那事傅黎煦去报了案,毕石那个秘书把昨晚酒局上毕石经手过的酒、预定房间记录都保存好了,大堂里监控视频也调出来了,喊她这个当事人过去做个笔录。
“游小姐,昨晚的事实在是对不起。我也不想那样,但我家里困难,我不能没了工作。”
这他妈写的什么东西!
她按流程一问一答,事件经过发展都很清楚,加上人证物证俱在,没费她多大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