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色老大不爽,原来是喜欢她哦。人卓更加有恃无恐,她躺君怀远床上一动不动:“和离书还我,我就走。”
她这话倒让君怀远更冷静了,他扯下来枕头,扯下来被子,凉凉的看着她,去外屋睡了。
“哎呀。”人卓郁闷的翻了个滚,这么激怒他,怕是明天就要拿着和离书走了。于是她悻悻的走到外屋的榻前,君怀远裹着被子背对着她。人卓在榻前一蹲,悲伤的说道:“你何苦要我成那不仁不义之辈呢。”说完还抹了几滴小眼泪。
君怀远就没见过几个女人像她一样又jian诈又爱哭的,本来他就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也不忍心难为她。
从太学开始,到书崖,她就那么闯进了他的人生,像毒药一样,如蛆附骨,最后他都分不清到底是恨还是爱了。只是觉得自己的自尊心,自己的坚守,在一点点的被碾碎。
君怀远抽出那封和离书,扔给人卓。“别哭了。”
人卓这辈子都没被他这么温柔对待过,一时忍不住,眼泪更多了。君怀远似有所感,翻过身来,给她擦了擦眼泪。
容华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亲手破坏了他期盼已久的这场和离。他还在想怎么把君怀远从人卓身边弄走,坐上男主人的位子。最好再生上几个娃,人生就完美了,以后他一定本本分分做人。想到这个美好的愿景,容华心里才舒服了几分。
不见英雄志,只见儿女情长
人卓是不敢想君怀远会喜欢上她的。一来,人卓觉得他们不般配,主要是她配不上君怀远;二来她已经有了容华。人卓心里虽然欢喜,却深知,这份爱,来的太迟了,明白的太迟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只能止于此了。只好冷酷的的把那份心绪斩去。人卓很明白自己该怎么做,就是揣着那份和离书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你怎么能这样呢,这不是存心让我心烦意乱嘛。”她喃喃的自言自语。“这样我以后还怎么正常面对你,咱们见了面得有多尴尬。你没事喜欢我干什么,你不是哪哪都瞧不上我嘛。”
凌安木木的声音悠悠飘入账中:“大人要是喜欢,接受了便是。”
床上打滚的人卓一滞,这简单粗暴的想法,倒是很符合一个古代权贵的身份。她的想法和这世界可真是格格不入,人卓想,也幸好她格格不入。
爱情又不是人生最重要的,等事情过去了,好好告别君怀远,有机会再给他介绍个好姑娘,将来他的生活也不会差。
一别两宽各自相安,怕是她和君怀远最好的结果了吧。
平时常有人来往的院子,一时间变得冷清。有些人见不得君怀远太清高,见他倒了霉,没少往他身上泼脏水。脏水泼多了,纵然君怀远堂堂正正清清白白,也说不清了。
人卓听下人汇报,君怀远一大早就被大理寺叫了去,早饭都吃不太下去,跑去君怀远的院子里。盛朝律规定,官员受审,亲属官员要回避。不能明着打听,只能叫私底下正调查此事的暗卫顺便过去看顾。
人卓在君怀远的院子里走来走去,心绪乱糟糟的。君怀远的小童,昨晚被她吊树上,正老大不高兴,又看他家先生匆忙被叫走,郁极之下哭着chao朝人卓撒气道:"你是个坏女人。"
人卓盯着无暇打理一时显得枯败的槿树,冷冷的说了句:"你说的对,你家先生要是也能像你一样清醒一点就好了。"
还没到大理寺,君怀远便叫人截住了。
“看看这是谁,这不是德高望重的君先生嘛”
“哎?他也算德高望重?嫁给自己以前的学生,当我们不知道呢?”
“是不是你情我愿都不知道,看着光明磊落,谁知道私底下是什么人呢。道貌岸然。”
几个纨绔子弟围着他,大声的嘲讽,极尽诋毁,生怕别人听不见。
君怀远神色漠然,继续往前走,周围的眼光遮遮掩掩的扫在他身上,有不屑,有怜悯,有放肆,有鄙夷。他曾经是多么爱惜名声的人。这些风言风语,声声诛心。
大理寺是根本没给他多少辩解的机会,商量好似的把罪名一个劲往他身上安,证据一个接一个替他找好了,连往日一些不妥之处也要找一找,几年前的一桩案子也就跟着被扯了出来。
君怀远漠然的神色开始变得凝重,当年那两个学生虽是官家子弟,却确实犯了大错,他动了关系处置了她们,将她们逐出太学本也不算什么。
如今问他原因,他却是说不出口,只是脸色发黑。
几位官员像是找到了攻击的突破口一样得意又笃定的对视了几眼。
"说不出原因,无缘无故将两位国士逐出太学,可是她们曾经出言不逊得罪了你?"
一顶滥用职权的帽子就要扣了下了来。可是,他不能说,君怀远紧紧掐着自己的袖袍里的手:"那两个学生的确是犯了大错,不过这都是我太学的事,不便言说。"
"你不说这怕是不好办,也不好冤枉了君夫子你,具体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