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下课铃响的时候吴芮文什么都没说便收拾东西直接离开了,韩进坐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一脸的若有所思。董慧从后面走上来,用手里卷成筒状的课本拍了拍他的肩膀,“在看什么呢?下课了。”
韩进收拾好东西站起来,两个人一起顺着人流朝教学楼外面走去。
过了半晌,韩进突然说:“你记不记得,有一次马哲课的时候,你的舍友和我的舍友都不见了?”
“记得啊,那一次吴芮文还给我留了字条。”董慧说,“因为太稀奇了,所以我的印象还挺深刻的。”
“我怀疑……他们有可能是在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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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芮文在学生会宣传部的微信公众号里找到了韩进所说的音频和视频文件,随后,她又在历史消息之中翻找了很久,终于又找到两篇由吴瑞文主笔写就而成的文字推送——不过这些内容的时代都稍显久远,难免有些时空脱节。
她花了十分钟,读完了那两篇学生会宣传部的推送。
其中一篇是新生入校之后的招新活动宣传,宣传部门的成员总览之中吴瑞文位列第二,头衔是宣传部副部长,附带的照片与他在他们初识的那个聊天软件上的头像是同一张——吴瑞文穿着一件因为加上了黑白滤镜而无法辨别到底是什么颜色的连帽衫,半张侧脸,头发半长,看不太见五官,唯独只有有些紧绷的下颚线条极为清晰。
吴芮文点开大图,然后将那张分辨率其实不算多高的照片右键保存了下来。
相比这一篇推送,另外一篇某某活动的推送内容就显得有些索然无味了,但是因为那是有吴瑞文落笔所写,于是她仍然还是将目光在字里行间停留了许久。
她感觉喉咙里有一种被什么东西堵塞住的不畅通感,鼻尖也发酸,可是当她要出声的时候,宿舍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是董慧回来了。
“你已经回来啦?”董慧往自己的桌上放东西,又是叮铃哐啷的一阵响。
“嗯。”吴芮文的手机屏幕熄灭,她将手机在桌面上倒扣起来。
“韩进跟我说,你在跟他的舍友谈恋爱?”
吴芮文浑身一震,说:“没有。”
“那你要他的手机号?”
“……”
“他就是故意在吊着你吧,男人不都这样,一开始先示好,最后却让你什么都得不到。”董慧也不管吴芮文到底是什么反应,自顾自的便说了下去,“——说不定他现在正在哪里和别人打得火热呢,真是人渣。”女人一旦八卦起来就容易口无遮拦,于是董慧便也直接把吴芮文当做了一段感情之中的受害者。她本来并不想听她说,可是董慧触碰到了她的下限,于是吴芮文猛的站了起来。
椅子脚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滋啦声,没有想到吴芮文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董慧瞬间收了声。
吴芮文的个子高,站在董慧面前就是一片浓厚的Yin影。她本想伸手去抓董慧的衣领,但是手指最后还是僵在半空,在一阵紧绷之后放了下去,她沉声说:“你懂什么?嘴上会说很了不起是吗,你到底明白些什么?”
从董慧的角度只能看到吴芮文遍布红血丝的眼睛,还有她因为愠怒而显得异常狰狞的表情。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她从没有见过吴芮文发怒的样子,此时只觉得脚底都有些发软。幸好吴芮文只几秒钟便冷静了下来,她后退几步,取了东西便疾步离开了宿舍。
临走前她望着仍然僵在宿舍里的董慧,说:“对不起,是我刚才不够冷静。”
她关上门,从楼梯间里匆匆下楼。
十二月中下旬,冬季已经正式到来,室外的气温已经很低。松江大学城地处郊区,四面开阔,风自然也大。
吴芮文没系围巾,她只觉得刺骨寒意直往脖颈里灌,一直到整个身体都变得冰凉。好不容易走到图书馆门前,她已经被冻的感觉不到自己手指的存在了。
最为忙碌的考试周已经过去,图书馆里自然也就少见前来自习的学生身影。吴芮文径直走进顶层的通宵自习室,这个钟点,里面不出所料的空无一人,于是她便按照自己以往的习惯,选择了最里面紧贴角落的那个位置。
她的手仍然一片冰凉,就连划开锁屏的动作都变得极为不流畅。她团成一团缩在硬底的靠背椅子上,终于哆哆嗦嗦的打开了自己找到的那个视频资料。
华政杯英语演讲大赛,初赛一共二十位选手,吴芮文没有在选手之中找到他,而是在演讲台旁的竖列席位上找到了吴瑞文的身影——彼时大约是初夏,他穿一件白色衬衫,右手的袖口折起挽到手肘,满头黑发扎成一束马尾,裸露出来的左耳上别着一副绕耳式的麦克风。
他的身旁站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吴芮文认出那是学生会宣传部的部长邵君梵。她曾看过几场他所主持的大会,也和他在校园里打过几个照面,邵君梵一张脸皮生的好看,为人处世方面又相当游刃有余,自然会给她留下不算太过浅薄的印象。
画面里吴瑞文用手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