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骐不再拍动翅膀,直直越过绿地和沼泽,滑倒在丛生的灌木前。克丽和赫敏被摔到地上,狼狈地滚了好几圈。等她能克服眩晕从地上爬起来,已经是好几分钟之后了。她拍拍手上的泥巴,把赫敏拽起身,两个女孩激动地抱在一起,庆幸自己依然完好无损地活着。
她们快步跑向陋居。韦斯莱夫人开了门,眼里泪光闪动,哽咽地抱住克丽。“万幸!你们没有事……莱姆斯和乔治已经到了,乔治他……”
克丽浑身的血ye都被韦斯莱夫人的抽噎冻住。她没法像往常那样和对方贴面吻,很不礼貌地撞开一道缺口,跌跌撞撞朝室内跑去。
衣服上血迹斑斑的莱姆斯·卢平正半跪在地毯上,满头大汗挥舞着魔杖,嘴里念念有词。他正对着他向克丽承诺要好好保护的那个人——身材挺拔的乔治怪异地缩在过于窄小的沙发上,脸朝里侧,手软软地垂到边缘,了无声息。他的上衣被腥红刺鼻的东西浸得shi透,甚至还有尚未凝固的新鲜血ye顺着沙发垫子滴到地毯上。
克丽在扶手边蹲下,轻轻拨开乔治一片狼藉的头发,露出他血迹斑驳的死灰般的脸。她的手指摸索到他的鼻子前,因为剧烈颤抖,什么也没有感受到。她又探到乔治的脖子侧边,粘腻shi滑的血污似乎也阻碍了她的触觉。
卢平牵着克丽,让她握住乔治的手,“克丽,他还活着。食死徒本来想瞄准我,但击中了乔治的后脑勺……他的招数我见过,但我还是失误了。我没能把乔治安全带回给你,这是我的错。”
“那道咒语里有些诅咒的成分,所以乔治伤得很重。但我向你保证,他没有危险,昏睡之前,他还让我告诉你们别担心。我已经给他施了足够的恢复咒,莫丽在准备魔药,我们一定会让乔治好起来。对不起,克丽。”
“别怪自己,莱姆斯,我也不怪你。”克丽拍拍他的手背,“去处理你的伤口吧,好好等唐克斯回来,乔治交给我照顾。”
克丽把乔治伤口周围的凝血清理干净,韦斯莱夫人给她递上药膏和白鲜,帮她给乔治缠上纱布。
“你躺在圣芒戈医院的时候,乔治也像这样帮你包扎过。那时候我以为他们在帮倒忙,和你的治疗师朋友一起把他和弗雷德轰出去了。”大门口传来跑动的嘈杂声,韦斯莱夫人又哭又笑地回头看,一边迎上去,“噢,你们回来了!感谢梅林!”
“我来了,我来晚了。”克丽的后背抵上温暖的胸膛,她握着乔治的手也被另一双手覆盖住。弗雷德贴着她的脸颊,如释重负。“幸好只是受伤,不是三个人都全军覆没。”
克丽手心包裹的指尖有细微的动静。乔治皱了皱眉,慢慢睁开眼睛,弗雷德迅速摁住了他。“嘿,兄弟,你头上有伤,别乱动。”
他们让乔治半倚在干净的靠垫上,尽量不碰到他的伤口。“补血药剂,慢慢来,等会上楼睡一觉。”克丽把药瓶凑到乔治嘴边,他乖乖就着她的手小口小口喝下去。“还有哪里觉得痛吗?你的血看起来像是流光了一大半。”
乔治微笑着,伸手用指腹抹掉克丽脸上的泪痕。“我不会轻易去见梅林的。克丽,相信我,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能回来找你。”
弗雷德和乔治轻轻碰了一下拳,“说的没错。霍格沃茨可以收留幽灵,你的造型比斯莱特林的血人巴罗帅气多了。差点没头的尼克可以给你封一个骑士头衔,让你坐镇格兰芬多长桌。”
韦斯莱先生重重咳了一声,“别说那些奇怪的话。克丽,弗雷德,我帮你们扶乔治上楼。”
“这几天什么也别做,睡个好觉,等着参加你哥哥的婚礼。”韦斯莱夫人在床边叮嘱。
就算眼睛几乎困得睁不开了,乔治还在努力说些俏皮话活跃气氛。“太好了,六岁之后我就没怎么生病,这样的待遇还是第一次享受。”
他侧着头,依然是半倚在靠垫上,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弗雷德想陪克丽守在他的兄弟床边,被韦斯莱夫人拧着胳膊赶了出去。卢平和唐克斯在房门外悄声递给克丽几瓶药水,“每两个小时让乔治喝一瓶,而且要注意他有没有发烧。我们明天还会来看你们。”
克丽以为,经历了几个小时前的厮杀,她会疲惫得倒头就睡。但现在,躺在乔治身边,她控制不住自己盯着他的举动,仿佛她一闭眼,他就真的长睡不醒。乔治平稳的呼吸带动他盖到胸前的被子轻微起伏,克丽钻进被子里,贴紧他心脏的位置窝着,让自己和他呼吸同步,在他的酣睡里等待两个小时后的唤醒。
闹钟设好的时间还没到,窗外几道陌生的光却投射进漆黑的房间里,引起了克丽的警觉。食死徒打破陋居外的魔法屏障暂时是不太可能的事,那么就只有凤凰社了。而且,在乔治深睡前,她还没见到其他三个波特……
克丽把门掩上,轻手轻脚下楼梯。客厅里却是一片死寂,唐克斯和卢平还没走,比尔和芙蓉刚刚到;混血巨人海格难受地缩在三人沙发里,身边是挂了彩的哈利。最后,克丽才在壁炉前看到背着手沉思的金斯莱?沙克尔。
“穆迪失踪了。”唐克斯悄声说,“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