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他的影响力甚至超越了这世间的所有,可他并不想放开。
男人逐渐失控。
陈殊观眸色幽深泛着淡淡的的红,浑身冰凉僵透了,他将女孩儿紧紧抱住,他的唇抵在她青丝间,嗓音暗哑,无意识地低声道,“乖乖,不会让你再死一次。”
他不知道,女孩儿听清了,僵硬的睫毛颤了颤,不知道是不是疼得狠了,浑身哆嗦,不由自主地打着寒战。
脚手架上施工的工人匆忙赶下来,指着他们开始骂,“你这女娃娃,想死不知道离远点,建筑工地能随便进么!还有你,你婆娘都这样子了,还不赶紧送医院!”
男人方如梦初醒。
京市军总医院。
急诊二三四科室乱糟糟的,匆匆来往的家属及医护人员一波又一波。
这里每日都在上演着悲观离合,生命都在那一个个方正的监测仪上记录着。
走廊里骤然传来女人悲戚的哀嚎声,很快又消逝下去,身侧的男人忙扶住了晕倒的她。
男人Jing神不济,絮叨地跟旁人说话,谈及伤情事时,一四五十岁的硬汉子,就那样半跪着抱紧了怀中昏厥的女人,痛哭流涕犹似稚儿。
陈殊观半倚靠在急诊一室门边,沉默盯着走廊里哭泣男人许久,身穿军绿色外套的人正与他说着些什么。
他一句都没有入耳。
四十分钟后,急诊室的门从里拉开,女孩儿的伤看着瘆人,其实并不是太严重,起码对见惯了的外科医生是如此。
医生帮女孩儿做了简单的处理后,从门内出来,医院政委不太自然地站在男人身侧,男人面色沉滞,偶尔应上句。
直到护士一手推着输ye架,搀扶着女孩儿走出,男人这才有了些反应,他紧张地走上前,取代了护士的位置,低声道:“初初。”
女孩儿几乎腿软,只左臂被他扣着,另一半缠着白色的纱布,使不上劲,她低垂的眸间猜忌、惊恐、憎恨、诧异交织闪过再抬起时,徒留下漠然。
医生抬眼看了看政委,斟酌了一下才道:“没什么大碍,伤口已经缝合过,两周后过来拆线,平时注意不要碰水,输ye结束后就可以回去。”
变数
陈殊观来时就停在医院地面的车位上,女孩儿衣服被剪去些,如今一月中旬,“三九”时节正是京市最冷的时候。
乍出了医院大门,凛冽的寒风钻心般透着凉,似刀刺入纱布刮磨着伤口,孟初接连打了几个寒颤。
男人迟疑,停了步子问她,“还很疼?”
女孩儿一顿,摇摇头。
孟初分明比以往更沉默了。
她右胳膊使不上劲,浑身失血过多,在浴室里磨蹭了很久才勉强梳洗好,男人破天荒地开门进来,递了条崭新的毛巾给她。
室内雾气仍未散去,朦朦胧胧的,男人打开门,shi气顿时散了些,四目相对。
浴室内的场景恐怕任谁都移不开眼。
她半弯着腰,小裤空空悬在膝盖处,她单手费力地往上贴着卫生棉,滑嫩的花口紧闭着,因迟迟未能如愿,终憋忍不住,一股血迹顺着大腿落下。
女孩儿右侧肩处裹着绷带,小臂内侧狰狞的伤痕还未结痂,见他走近,女孩踉跄着退后了步,然男人看着她,只是把毛巾放下,便抬腿离开。
男人隐隐有些地方改变,孟初当下已完全不在意。
而她的反应其实很不对劲,陈殊观未曾多想。
陈殊观向来习惯睡在床右侧靠窗的位置,今天却特意将右侧空出来。
两米多宽的床,孟初磨磨蹭蹭,左手紧握着上了床,她仅占据了最边角的位置,稍微翻身就能摔下。
他半撑起身,略小心地将她挪了些,自己则凑过去拥她入怀,女孩儿僵硬着身子,不由地颤抖,他吻了吻她的眉眼,“乖乖,我不弄你,好好睡。”
做完这些,他又很快移开,像是怕给她带来困扰,男人离她很远,两人之间估摸着能再塞下三四个人。
他将房间内灯调至睡眠模式,昏黄的光看不清面部表情。
女孩儿在被子里偷偷掐住了手臂。
一室的安静。
他背过身,听见女孩儿平稳的呼吸声,许是已经睡着。
陈殊观断然料想不到自己竟也会有这么一天,她仅仅这样躺在身侧,他就觉得前所未有的宁静。
那日陈觉对他说:“怎突然带回家来了,你想娶她?就是小姑娘太小了,还没定性。”
他没有答,是因为他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
他知道她不是十八岁的小女生了,可他从没有过和女人相处的经验。
照着世俗的眼光,他是不是该结婚,才能光明正大地留她在身边,就像陈觉和郑颖。
她毕竟还有父母家人。
男人胡乱想着,遇上她后,他怕是思考的比这辈子的都多,他清楚地明白,他正一步步走上那人的路,她这么招人,他压根无力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