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想要的答案,梁屿没给谢chao声多少犹豫的时间,果断挪开箍在腰间的手臂,撑着床铺想要坐起来。
但谢chao声动作比他更快,暗自使力的手臂被拉住,梁屿半边身体被拽得几乎倒下去。身后的男人敏捷得像一头豹,迅速起身翻身,在梁屿还没反应过来,已经重新被谢chao声桎梏在身下。
梁屿瞪着谢chao声,眼圈逐渐泛红。黑暗中彼此的表情看不真切,谢chao声低下头,距离瞬间拉近到连睫毛轻颤都可以感知的程度。
梁屿梗着脸,眼睛一眨不眨,仿佛连眨一下眼睛都是认输。
谢chao声却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脸颊慢慢地摩挲着梁屿的侧脸。呼出的气息和肌肤触碰的力度一样又轻又柔,脸上的神情尽是难以形容的迷恋。
“我又让你伤心了,”谢chao声说,“是我不好。”
“不管我想出多少解决方案,你好像都会因为我而难过,我总有把事情搞砸的本事。”
谢chao声轻笑了一下,在梁屿额头落下一个吻,而后说道:“你先睡,我出去抽根烟。”
说完,谢chao声从梁屿身上起来,双脚刚碰到地板,腰上立即被柔软的双臂紧紧圈着。梁屿拿脑袋狠狠地撞了撞谢chao声的后背,收紧双臂,命令道:“不许走。”
“吵架的时候,如果有一方擅自离场,这场架还怎么吵得下去。我不走,你也不许走。”
谢chao声好笑道:“我们哪有在吵架?”
“我们就是在吵架,”梁屿猛地吸了吸鼻子,小声而愤懑道,“你总想把我推开,这种事发生在其他情侣身上,早就吵得不可开交了,也只有我那么好懒得跟你吵。”
“是啊,因为你太好了,我都舍不得跟你吵架。”谢chao声一只手覆在梁屿攥得紧紧的拳头上,另一只手反手摸了摸他的脸。
“你别想扯开话题,我没那么好哄。”梁屿时刻警惕谢chao声递过来的温柔陷阱,他再不能落进圈套里了,不管怎么样他都要把事情问个明白。
“当初你说要去援疆,虽然我不能理解,但我还是接受了。好不容易回来,我也要毕业了,你不是我的老师,我不是你的学生,我们面前再没有阻碍了,可你为什么还想着让我去那么远的地方读书?”
“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吗?不想每天都看到我吗?”以他短短十八年的人生经验,梁屿实在不能理解谢chao声的想法。倘若说不爱也就罢了,可是明明相爱得不得了,分开对彼此而言都是一种折磨,怎么会有人一而再再而三推开他的爱人?
“你不爱我了吗?你的未来里没有我吗?”
梁屿能感受到谢chao声瞬间变得僵硬的背。他故意说出对自己而言最狠的话,他要往谢chao声最心软的部分捅刀子,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比谁都深谙这个道理。
谢chao声掰开腰间的双臂,慢慢站起来,转过身,俯身盯着梁屿。他的男孩神情倔强,挂着泪花的眼角却显得有些楚楚可怜。他那么小,跪坐在床上收起修长的四肢,又变成小小的一团。
他那么脆弱,尽管性子比谁都倔,但就像那种外衣又坚硬又粗糙的果实,戳进去就知道里面全是又熟又烂的果rou。
他还那么年轻,不知天高地厚,不怕跌倒不怕犯错,也不怕重来。
但谢chao声承担不起这样的代价。
他注视着梁屿,最终只说了一句话:“你去把书读完,我不想让你以后后悔。”
更不想让你怪我,不想前面的努力都功亏一篑。
他花了那么长的时间,来铺垫他们终将会面临的分离。他曾狠心推开他的男孩,让彼此都吃尽了苦头,这一年半以来受过的苦流过的泪,怎么能白费。
他的男孩已经朝未来的路走了一半,断然没有中途回头的道理。更何况离别的闸门一旦打开了,就再也关不上了。
那道门那么窄,只能允许一个人通过。通过了以后就是康庄大道,未来再无任何阻碍。
谢chao声要把它留给他的男孩。
时间如同凝固了一般。良久,梁屿仰起脸,看着谢chao声:“如果我不听你的,你打算怎么做?”
“就像上次一样,不打一声招呼就走掉吗?”
“我听同学说,这次援疆回来的老师,有人申请延长支教时间,那个人是你吗?”梁屿脸上逐渐漾出一个惨然的笑,仿佛已经预料到了结果。
志愿填报截止前一天,梁屿抱着电脑心不在焉地刷新网页,父亲在他面前来回踱步,不时看着他欲言又止。
“选好了没有?给我看看。”父亲终于忍不住开口催促。
梁屿将电脑屏幕转过去给父亲看,页面是某所大学的百度百科,旁边还有一个小的图片窗口,上面是历年录取分数线。梁屿合上电脑,站起来将茶几那本厚厚的招生专业目录递给父亲,道:“专业你替我选,爸,这回我都听你的。”
父亲看着他似欣慰似感叹,末了才语重心长地说上一句:“很多在今天看来很小的决定,往往对未来有着不可估量的影响。梁屿,你要知道爸爸是为